聲詢問了一句。他是軍方在內閣之中的第一人,便是有著郡王爵的李景隆也在他之下。
西南土司出現亂子,歷來都不會太小,一旦控制不住就是波及無數府縣的大亂子,需要朝廷調兵遣將,耗費無數錢糧,才能平定。
如今國家正在籌備著在西北和高原用兵,這個時候要是西南的土司作亂,大都督府到時候可就要有的忙了。
內閣班房裡,眾人見徐允恭反應這麼大,也立馬明白了過來,紛紛面露凝重,等待著白玉秀進一步的解釋。
然而,白玉秀卻是搖搖頭:“這一次倒是有些奇怪,西南那邊生亂的土司境內,半點訊息都沒有到京師。現在,下官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的亂子。下官也知曉近來閣老們正在商議西北和高原用兵一事,又知西南諸土司離著四川道最近,一旦出現大亂子,四川道及四川行都司必然要被分散精力,恐會影響內閣部署。”內閣班房裡一陣沉默。
不論文武內閣大臣,臉上都露出了凝重。誠如白玉秀所言,一旦這個時候西南的土司區域發生大的動亂,朝廷在西南的兵力必然會被拖累其中參與平叛。
等到那個時候,朝廷再想經略西域的戰略,就必然會受到牽累。因為大明要想重現漢唐盛況,光復西域,重現思路,就必然要對西北用兵。
而要對西北用兵,便不能單單是從玉門關出兵個攻打西域。還要配合著從西寧衛、成都府兩個方向對高原發起攻擊,壓制高原上的吐蕃人。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陝西行都司的兵力,能夠沒有後顧之憂的全力進攻西域。
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西南生亂,四川的兵力不能用於進攻高原,而被西南的土司叛亂牽累,朝廷想要經略西域的策略就必須要暫緩下來。
而經略西域,又是解縉最先提出來的。內閣班房沉默之時,幾人的眼神已經是默默的打量了解縉好幾次。
解縉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是抬起頭看向了白玉秀。
“小白如今深諳軍國社稷,能窺一處而知全貌,足可見能擔大任。”這是對白玉秀今日入宮進內閣稟報西南土司一事的肯定。
白玉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就被其壓下。解縉這時候又看向任亨泰。
“首輔以為,西南這個亂子的苗頭,是不是應當儘早查明,儘早平息下去?”這話幾乎是逼著任亨泰點頭認同了。
畢竟按照他的說法,要是不徹查平息如今發現的這個苗頭,到時候真要是出了什麼大亂子,那就是任亨泰這個首輔處置不當。
任亨泰有些無奈。他倒是知道解縉不是有意要逼自己,只是因為朝廷的大戰略可能會因為西南而受到牽累,所以才會有此選擇。
任亨泰沒有當即點頭,而是看向徐允恭:“魏國公以為,這一次西南到底是生了怎樣的亂子,那邊的土司土人又是為了什麼?”他這突然一下子,卻是給徐允恭問倒了。
徐允恭皺緊眉頭。西南那邊的土司們,往日裡能因為一條河就大打出手,因為幾棵樹就能發起一場戰爭。
他要是能知道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才怪了。可是首輔當眾問出口了,自己卻不好閉口不說。
徐允恭沉吟著低聲道:“或許和過去一樣,幾個土司之間因為利益之爭才生出的亂子。畢竟按照眼下得到的訊息,亂子已經出現半年之久了。要是放在過往,朝廷怎麼都已經知道了。這就說明這一次的亂子,不是衝著朝廷來的。那既然不是衝著朝廷來的,就只能是因為他們內部的利益之爭了。他們不願意讓朝廷插手其中,想要土司之間自己解決。所以才有亂子生出來半年後我們才知道。不過從土司宣慰司周邊府縣的奏報來看,亂子還沒有太大,至少現在還沒有死太多人,不然就不是奏報,而該是請求朝廷調兵鎮壓的軍情急奏了。”任亨泰這才點點頭,覺得徐允恭說的大抵是差不多的,才重新看向解縉:“魏國公是深諳軍略的,想來所說已經相差無幾。眼下我等只是不知真相究竟如何,既然亂子已經出來半年了,倒也不差這一兩天,老夫覺得還是先派些人過去查明瞭,等拿到具體情況了再行定奪?”總不能聽到西南出了亂子,連到底是因為什麼,朝廷就因為可能會牽累了經略西域,就大動干戈的調兵遣將去西南吧。
解縉同樣點頭道:“西南終究是多有動亂的,我看不光是要先派人過去查明真相,還得讓宮裡頭知曉了,同時派了錦衣衛快馬下去查一查才好。”解縉這樣說,其實是看中了錦衣衛的辦事效率。
真要是朝廷自己查。光是在應天城,就得要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