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出手,孤要叫他們乖乖的將孤的銀子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
“查!”
“給本督好好的查!”
日已落,直隸總督衙門卻已經是燈火通明,各司房的官吏們竟無一人下值回家,全都聚在了衙門正堂前。
鄒學玉則是滿臉憤怒,手掌不斷的拍打在面前桌案上那高高堆砌的案牘上。
案牘被他拍的砰砰作響。
鄒學玉怒吼了幾聲,聲音緩和了一些,卻依舊森嚴:“當真是觸目驚心啊!若不是這一次藉著機會,本官當真是不知曉,地方上竟然是荒廢至此!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堂下無人說話。
應天知府虞大廉則是抱著茶杯,坐在一旁,眼瞼下沉,心裡盤算著自己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就是這一次藉著重新清丈田畝,總督衙門請了稅署出面協助,順帶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查出了過去二十多年裡,直隸道一十八府的商稅隱瞞諸多。
原本徵收便不太多的商稅,又被底下那些人以春秋手法給遮掩了大半。
在原先,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畢竟田稅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朝廷也有存檔,少的太過分了必然會有戶部的人下去核查,更不要說隨時都會有都察院的複查了。
但商稅卻是向來都不受重視的,能做手腳的地方就更多了。
底下到底收了多少商稅,又交上來多少商稅,全憑地方上的良心了。
良心?
虞大廉覺得在自己那些個同僚心裡,良心最多隻值一兩銀子罷了。
“追回!”
“這些都是我大明朝的銀子!都是該放在戶部太平倉裡的銀子!都是要用於我直隸總督衙門治理地方上的銀子!”
“必須要追回!”
鄒學玉繼續在上面憤怒的咆哮著。
虞大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既然督臺大人已經說出了要追回的話,那他這位督臺座下頭號馬仔,自然是要在這個時候緊緊跟隨督臺大人,做出表率了。
虞大廉放下茶杯站起身。
“啟稟督臺,下官已下令應天知府衙門,自明日開始重新核查洪武元年至洪武二十四年一應商稅數目總賬。爭取一月之內,清查完畢所有賬目。年底之前,追繳洪武元年至洪武二十四年地方所有虧欠之商稅!”
虞大廉下了軍令狀。
在場的總督衙門官員,紛紛沉默不語。
這都是定下的事情,今天這場會議,不過是走個流程做個樣子。
有了這個流程,事情就會名正言順起來。
到時候,地方上就不要怪總督衙門動刀子了。
鄒學玉卻是臉色一沉:“查!一路查到今歲洪武二十九年!本官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吞了朝廷多少銀子!”
虞大廉臉色一振。
“下官領命。”
至於這二十多年的賬目到底要怎麼回溯,就不在虞大廉的考慮之中的。
反正現在的局面就是,隨便往下面查一查,必然就能查出來隱蔽欺瞞。到時候隨便定一個數,保管十個裡面九個都是不被冤枉的。
還有一個,那定然是隱瞞的稅額超過了定下的稅額!
虞大廉倒是想起了另一樁事情。
他看了言上方憤怒不已的鄒學玉。
鄒學玉沉聲道:“應天府有什麼要說的?”
虞大廉上前一步,輕聲道:“督臺,若是要追查過往二十九年的商稅隱瞞一事,恐怕免不了要追查過往歷任官府,若是這樣的話……下官想著……”
鄒學玉眉頭一挑,這樁事情他倒是沒有想到。
“想著什麼?”
虞大廉當即開口道:“下官是想著,要是從商稅追查到歷任官府,是不是該請了秦王殿下過來協助?畢竟……殿下審查地方官員的差事,還沒有交辦回朝廷……”
鄒學玉頓時眼前一亮。
再看向虞大廉的時候,鄒學玉的眼睛裡已經透著要狠狠栽培這個頭號馬仔的神色了。
鄒學玉當即拍案道:“本官現在便修書秦王殿下,請殿下協助總督衙門清查追溯直隸道一十八府過往二十九年一應商稅隱蔽案。”
“督臺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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