熥哥兒?
朱尚炳看了眼就在現場的太孫妃,將這個念頭打消。
他漲紅著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朱尚炳低吼一聲。
“是我爹!”
“都是我爹告訴我的!”
“就是我爹上一次回京,他第二天告訴我的。”
說完之後,朱尚炳皺緊眉頭,一副自己說的就是最真的樣子。
娘娘們那鋒利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
湯鵲清也鬆開了原先捂著朱茯苓耳朵的手。
朱標則是默默的看向了一旁。
這皇城城牆上,是不是應該再多架幾門新式火炮才對?
太子爺的心思一瞬間就飄向遠方。
朱元璋冷冷的哼著:“就知道是那個混賬玩意乾的事情,自己不學無術,竟然還要給咱的乖孫帶壞!”
朱尚炳這時候哪管這些,一個勁的點著頭:“爺爺,您下回兒可得好好的教訓教訓我爹。他不光是和孫兒說這些,他還找孫兒要錢,他可是咱們大明的……怎麼還要找我要錢呢……”
對於坑爹這件事情。
朱尚炳已經是出類拔萃,熟能生巧。
朱元璋眼底已經閃過殺氣:“他還能幹什麼!還不是那幾兩爛肉的事情!明日咱就派人將他叫回來,我看他是在祖宗跟前跪的太少了!”
朱尚炳連連點頭。
只要老爺子的怒火不是衝著自己發的就行。
逼進自家老爹皮糙肉厚,又早就熟悉了被老爺子揍,流程是什麼樣子的,整個大明朝秦王殿下若說第二,便沒有人敢說第一。
到了此處,眾人這才恢復了過來。
朱尚炳再不敢顯眼,什麼話都往外說,規規矩矩的帶著這一幫長輩遊蕩在應天城裡。
而在應天城外,不知方向,不知距離的一處別院裡。
剛剛躺下的大明秦王朱樉,忽的猛然坐起。
“阿嚏!”
朱樉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自己腦瓜子都在腦殼下面晃盪。
“難道是著涼了?”
想了想,朱樉還是緩緩躺下。
清查田畝、清查地方吏治,這一樣樣的事情,都讓他每日頭大不已,現今能有半刻歇息的機會都不願意放棄。
不多時,屋內便發出沉沉的鼾聲。
回到應天。
許久都不曾出宮的老朱家的老少爺們、還有婦孺孩童,一個個都已經是看花了眼。
朱尚炳已經徹底失去了講解的資格,而淪落為提那些娘娘們提拿東西的工具人。
郭寧妃的懷裡抱著朱文聖,湯鵲清的懷裡抱著朱茯苓,兩人被一幫娘娘們圍著。
朱元璋則是領著孫狗兒,不時從街的這邊遊蕩到街的那邊。
朱標雙手插在袖中,兜在一起,身邊跟著小胖朱高熾。
“你爹這一次領兵南下入晉東,相助熥哥兒的事情,都知道了?”
面對太子大伯的詢問,朱高熾整頓深思,點頭輕聲回答:“侄兒知曉。父親此舉違背禁令,大伯該去信訓斥才是。”
朱標搖搖頭:“都是一個道理,若你出了什麼事,而大伯又離著近,大伯定然也會去幫你的。”
朱高熾頷首低頭。
朱標又說道:“稅署雖說是熥哥兒立起來的,按理說也該是他管著的。但我也時常過問一二,你的那些奏疏和做事存檔,我都看過,很是不錯。”
甚至有時候,朱標會有一種恍惚。
熾哥兒才該更像是自己的親兒子才對。
反倒是自家那個混賬玩意,愛是誰家就是誰家的。
朱高熾含蓄的笑著:“侄兒也就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便不去做,大概也正是如此,出的錯少些,大伯才會覺著做的不錯。”
“窺一處而見全貌。”朱標搖頭道:“能有如今這般景象,便可見你的才能,不能困於稅署一處。”
聞言,朱高熾心中一跳。
太子大伯這是起了,要將自己調往別處聽用的意思?
朱高熾當即說道:“侄兒才疏學淺,年紀尚輕,稅署相對獨立,無關朝堂諸公,還能精心做些事情,侄兒若是去了別處,恐怕難免要牽扯進諸公那不同政論之中。”
朱標卻是淡淡一笑。
“只要你位置夠高,便能遠離那些不同的政論。”
朱高熾啞然。
這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