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黃河河面上。
官兵們的殺伐很果斷,沒用多少時間,便將一眾白蓮教反賊誅殺。
冰面上,滾燙的鮮血撒了滿地都是。血水融化了一層淺淺的冰水,因為溫差冒著少許的白煙。
韓明王這時候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整個人匍匐在血水和冰水的混合液體裡,渾身顫抖。
“饒命。”
“我什麼都說,白蓮教乾的事情我都說。”
“對!還有劉宗聖他們在地方上的安排,還有沒被朝廷查出來的人,我都說出來!”
“求上官饒我一命,我什麼都沒做。”
孫成、田麥兩人都看出了韓明王身份不低,方才將其留到了現在。
兩人和一旁正在翻查這支反賊隊伍的周總旗,默默的將視線投向背對著所有人的朱允炆。
朱允炆只覺得渾身通體舒暢。
原本親自手刃劉賊之後,那噴張的血脈,狂跳的心臟,此刻也漸漸平復下來。
韓明王的求饒聲,也在這個時候傳入他的耳中。
朱允炆怒而起身,轉過身目光陰沉的盯著仍在求饒的韓明王,一步一步的向著對方走去。
匍匐在地上乞求的韓明王,也看到了走過來的朱允炆,他的眼中先是露出一絲慌亂,隨後滿臉堆笑:“朱允炆……朱公子!您是知道的,我也是被劉宗聖挾持的,白蓮教做的事情都是出自他之手,我向來是插不上手的。求求您,放過我……”
朱允炆目光平靜,在沿途撿起一把刀,拖在冰面上。
刀刃從冰面上劃過,發出嘶嘶的聲響。
韓明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立馬不斷用力的在冰面上磕著頭:“求求您,放過我……”
冰面上的嘶嘶聲停下來,朱允炆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在韓明王的眼前,那淺淺的血水錶面翻起一層層細小的漣漪。
“那晚,你也在場。”
朱允炆平靜的好似是和周圍的晉西北雪景融合在了一起。
“那晚……那晚我也是被劉宗聖挾持,被逼無奈才在場的。我不敢說啊,不敢說半句勸阻的話。”
朱允炆面色冷漠:“反賊就是反賊。”
韓明王眼中露出驚恐,剛剛張開嘴,卻是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道長長的嗚咽聲。
隨之,他的雙眼佈滿恐懼,漸漸變得死寂。
他的脖子抽動了幾下,然後便是大團的血水從他的嘴裡湧出來。
而在韓明王的胸前,朱允炆已經將手中的長刀送去對方的胸膛。
朱允炆半蹲著,側身雙手握住刀柄,雙手用力扭動一下。
一個碩大的窟窿就出現在韓明王的胸膛上。
孫成和田麥兩人趕忙上前。
朱允炆鬆開刀柄,回頭看向兩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幾日,辛苦二位了。”
田麥點點頭,孫成開口道:“既然事情辦完了,先回關所休整一夜,明日再趕回太原城。”
朱允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北方。
茫茫大雪,將群山遮蓋。
冰封的黃河,好似一條連綿的玉脈,從天宮降落,停在了這群山之間。
田麥和孫成兩人對視一眼,心生疑惑,擔心朱允炆這是起了不願再回去的念頭。
朱允炆倒是沒給兩人太多疑惑的時間,便開口道:“晉西北叛亂未定,我想留在這裡,等叛亂平定之後再回去。”
秋娘現如今留在太原城裡,大抵已經是被安排在晉王府住下。有王府的人照料,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而老三還在外奔波,天下尚未真的安穩。
自己做不了什麼大事,但與邊軍將士們一同殺賊,卻還是能做到的。
田麥沉默了起來。
他是暗衛,當初只對太子負責,如今則是隻對太孫負責。他所思量的,一切都是以太孫為首。
對朱允炆想要留在邊關,參與鎮壓叛亂,田麥心中自然會多一些想法。
孫成則是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那我便陪你一同留在此處,田兄可回太原,稟報太孫知曉此事。”
說完之後,孫成給了田麥一個眼神。
田麥會意,點頭道:“如此也好。”
……
“四叔近來可好?”
壽陽城下,朝廷大軍雲集,已是將壽陽城封鎖整整三日。
中軍大陣前,領軍趕至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