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考公法在應天城得到實踐,朝廷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沒有人當官。
考公一開,真正是天下才能之輩盡入大明甕中。
等過完年開了春,朝廷便會再次開考,眼下便是將山西道官場清空,等來年一開春,朝廷就能將這些官缺給一一填滿。
孫成已經得了命令。
身為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如今的孫成在很多時候已經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事。
他只是一個眼神。
早就悄然到了此處的錦衣衛百戶官張輝,便已經臉色冰冷的帶著人走到了在場山西道官員前。
“拿下!”
張輝冷聲開口。
在離京之後的這些日子裡,天天和朱允炆那個白痴打交道,早就讓張輝憋壞了。
現在可以迴歸老本行,張輝的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期待。
只希望眼前這些山西道的官員,能和山西的百姓一樣,骨氣硬一些,骨頭也能硬一點。
錦衣衛架住一名名山西道官員。
一襲襲的飛魚服在殿內穿梭著。
不多時,人們的鼻間便已經能嗅到一絲腥臭味。
朱允熥微微皺眉,輕步走到了仍靠在紅漆柱下的山西道都指揮使柳良面前。
他低頭看向還昏厥著的柳良。
在其身邊不遠處,那把先後捅死周雲坤、郭玉闖、長孫貢的短刀,沾滿鮮血的躺在一旁。
“叫醒。”
朱允熥低聲開口。
一直跟隨在其身邊的田麥,當即上前。
田麥動作緩慢的挽起袖子,舉著手緩緩的轉動著手腕。
啪。
一聲脆響。
從柳良的臉上發出。
田麥已經是放下袖子,直起身。
而被抽了一掌的柳良,那半張臉已經是立馬紅腫了起來。
原本還陷入昏厥的柳良同樣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柳良眨著雙眼,目光有些渙散。
身上的痛疼,也讓他不由的扭動了起來。
當他抬起頭。
柳良童孔勐的一個收縮,趕忙匍匐在了地上。
他先是抬起頭看了一眼靜靜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允熥,隨後又立馬低下頭。
“殿下,臣已經為您誅殺了奸佞賊子長孫貢、周雲坤、郭玉闖三人!臣還另有三人往日不法罪證,另有這些年他們與山西道晉商私下串通,輸送利益的賬目!”
朱允熥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急孤所需了。”
柳良張張嘴,額頭已經貼在了地上:“臣不敢,此乃臣之本分。”
朱允熥冷哼一聲。
“柳軍門,你是以為這樣就能功過相抵?還是覺著,今天你殺了長孫貢他們,便是為朝廷立下了功勞?”
柳良反應了過來,面色茫然,眼神惶恐的抬起頭。
“殿下……”
“斬!”
朱允熥沒給柳良更多的機會,冰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已轉身。
在柳良的身邊,兩名錦衣衛早就蓄勢待發,當朱允熥的話音剛落,兩人便已經是虎撲著將柳良給扣住。
“殿下!殿下!”
“罪臣求殿下饒恕……”
“殿下!”
柳良不斷的哀嚎著。
一個斬字,離柳良的人頭還能掛在他的脖子上,變得時辰不多。
“山西道三司主官及布政使司左參政郭玉闖,三族之內,誅!”
已經走到了殿門下的朱允熥,冰冷的聲音,再次鑽進柳良的耳中。
垂著頭的柳良勐的抬起頭,雙眼瞪大,童孔卻在不斷的渙散著。
“啊……”
殿內,柳良一聲哀嚎。
只是卻已無人會關注這位往日裡執掌山西兵馬的都指揮使。
殿外。
朱允熥雙手團在一起,藏在袖中,縮著脖子。
“真冷啊。”
他低聲的唸叨了一句,視線裡的夜空再一次飄起了小雪花。
朱棡兜著雙手,面帶笑容的走到了他的身邊:“這場雪過後,山西道乃至於大明九邊,將會真正固若金湯。”
朱允熥這時候卻是張開雙臂,任由外頭的風雪吹向自己。
“那就趁著雪大之前,該清算的人和事,都清算乾淨吧!”
朱棡側目看著這位註定將要繼承朱家大明的侄兒,面帶笑容:“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