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膽戰,讓這些平日裡享受慣了的官紳們惶惶不安。
山西道布政使長孫貢臉黑如墨,事情的發展已經出離了他的設想。
身為山西道按察使的周雲坤則是沉默不語,從被皇太孫下令扣押,到被押進這座大殿開始,他便一句話都不曾說出口。
柳良則是神色凝重,眼底不時的閃過一絲慌亂。只是在慌亂之中,卻又有些許的慶幸。
自己到底沒有涉足太深,在今夜下令城中守備衛所兵馬出營參與叛亂。
若不然,不論此刻在殿外的朱允熥到底會不會被抓住。
總有人是能逃離太原城的。
只要訊息傳回應天城,一旦等到劉宗聖那些人被朝廷鎮壓,自己就得要被滿門清算了。
可是如今想要活命,想要和過往的那些事情做出切割,卻又讓柳良一時煩躁不已,思索不出自救的法子。
而一手劃定了當年開中制入圍晉商名單的山西道布政使司左參政郭玉闖,卻是幾人裡最冷靜的一個。
只見他目光幽幽的從柳良的臉上掃過,而是低聲道:“傅學升為何會被太孫拿住?你們誰想過這個問題。”
“興縣那個蠢貨!”
周雲坤終於是滿臉陰沉的低罵了一句。
“現在不是指摘誰的時候!”長孫貢冷聲開口,一雙眼睛透著冷冽。
周雲坤反問道:“那現在當如何是好?”
長孫貢沉默了下來。
他同樣不清楚現在自己等人應該做什麼,而他更不清楚朱允熥會如何處置他們。
可是有鑑於過往,有鑑於朱允熥當初在河南道做的事情,長孫貢的心思便愈發的沉重起來。
幾人也沉默了下來。
只是半響之後。
一道有些陰森的聲音卻是傳入幾人耳中。
“某家知曉現今應當如何做……”
眾人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柳良已經是滿臉殺氣,看著幾人陰森森的笑了兩下。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
柳良卻是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刀。
不等幾人反應過來。
“喝!”
柳良已經是低喝一聲,拔刀便向著離他最近的周雲坤捅了過去。
刀尖捅在周雲坤的心口,柳良手上用勁,足有四寸的刀子整個兒沒入周雲坤的胸膛裡。
忽然的變故,驚得幾人臉面失色。
人群中響起了尖叫聲。
所有人開始在地上爬著向四周逃離。
長孫貢和郭玉闖兩人已經被嚇得是愣在了原地,想要逃離,卻發現身子已經不聽使喚定在原地。
心口被突然捅了一刀的周雲坤,整張臉瞬間漲紅,兩眼瞪大,他無力的張開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嗓子眼裡卻發出了幾道嗚咽聲。
柳良此刻已經滿面猙獰,手掌按在周雲坤的臉上,冷聲道:“你想活,可我也想活,那就只能辛苦你了,周臬臺!”
柳良語氣陰森邪魅的說完之後,目光唰的一下看向一旁的長孫貢和郭玉闖二人。
“啊啊啊……別殺我!別殺我!”郭玉闖渾身顫抖著,眼眶裡充滿血絲,滿臉乞求。
長孫貢同樣是滿臉驚恐,眼底流露著哀求:“你……你想做什麼?”
桀桀桀……
一陣死沉的冷笑聲從柳良的嘴裡發出,只見他捏住周雲坤的臉,握著短刀的手在其心口上用力的剜著。
直到周雲坤的心口開始不斷的往外流著血水,而在柳良的指縫之間也有一股股的鮮血流出。
柳良這才手掌輕輕一推,周雲坤的嗓子裡發出一道長長的低沉的吐氣聲,身子緩緩的向著後面倒下。
“本官乃是朝廷敕封山西都司,節制一道軍馬,若非往日忍辱負重,又如何能知曉爾等賊子之野心。今日,本官要做什麼?本官不過是要為朝廷剷除爾等奸佞之輩罷了。”
說著話,柳良揮刀在手臂上將刀口的鮮血擦去,便冷笑連連的向著離自己最近的郭玉闖爬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啊!”
郭玉闖徹底傻了,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後背冷汗直冒,看著已經徹底瘋了的柳良,兩腿不斷的在地上蹬著。
“救命!”
“救命啊!你們快要救救本官!”
郭玉闖大聲的嘶吼著,希望能得到周圍那些晉王府護衛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