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明王心中無比的怨恨。
就是因為劉宗聖那所謂的大業,本來他們完全可以藉著白蓮教,躲避官府過著富足日子,而現在只能在這不知方位的晉西北山脈之中艱難跋涉,亡命逃竄,躲避官兵追捕。
他不禁想到當年,父輩們葬身長江的舊事。
這讓韓明王有些害怕,自己是否也會被劉宗聖拖累著,被凍死在這茫茫大雪之中。
“河……”
“黃河!”
“我們走出來了!前面就是黃河!”
“河面真的都結冰了……”
在前面引路的幾名護衛,忽然歡喜的大聲叫喊起來,望著前面一片潔白晶瑩的黃河河面,不由喜極而泣,跌坐在雪地裡。
“黃河?”
韓明王那快要死寂的雙壓,忽然爆發出一團亮光,整個人都覺得熱了起來。
“讓我看看!”
韓明王低喝一聲,深一腳淺一腳的加快速度趕到前面。
一直到了護衛們的前頭。
望著眼前結冰的黃河河面,韓明王重重的呼吸著,吐出一團團的白煙。
“太保,我們到黃河邊了!”
韓明王轉過頭,臉上滿是歡喜。
劉宗聖抬起頭,看到了前頭,向著結冰的黃河兩岸觀察了一陣,便伸手開口道:“下面有村子,從那邊過河。”
半個時辰之後。
結冰的黃河河面上,劉宗聖等人已經換上了晉西北特色的百姓裝束,坐著好幾架能在冰河上行走的爬犁,低著頭在風雪之上,往黃河對面可供上岸的方位前進。
隊伍裡的爬犁上,角落裡落著些許的血漬。而在隊伍中有些人的身上,也有些細小的血點。
一場難以複述的殘局,很顯然才在剛剛不久之前發生。
坐在爬犁上,劉宗聖的眼裡終於是少見的平和了一些。
韓明王更是有了一絲逃出生天的劫後慶幸。
“前面有邊軍……”
拉著爬犁,走在前面的護衛,轉過頭低聲提醒了一句。
劉宗聖、韓明王兩人立馬低下頭。
“按照計劃行事。”
劉宗聖低聲出口,吩咐了一句。
駕馬從偏頭關所趕到黃河上的朱允炆等人,跟著周總旗的指引,在河面上分出兩隊,沿著黃河上下游搜尋。
不多時,便看到下游河面上,有一隊百姓正在架著爬犁要過河。
孫成皺眉道:“這時節還有百姓出來?”
周總旗輕嘆一聲:“邊關苦寒,百姓們平日裡也沒有多少口糧,想來是進山捕獵添補家中吃食的。”
朱允炆則是皺眉道:“圍上去,遠遠的核查一遍吧。”
機緣,便在如此巧妙的安排下,讓朱允炆在這結冰的黃河上遇到了劉宗聖。
周總旗得令,指揮著麾下官兵,加快速度向著喬裝成晉地百姓的劉宗聖等人圍了過去。
“偏頭關所,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周總旗騎在馬背上,目光警惕的盯著劉宗聖等人。
走在前面的護衛,趕忙躬身抬頭,有些緊張的回道:“軍爺,草民要過河去捕獵。前些日子聽說河對面有野鹿群,村子裡糧食不夠吃了,這才想著能不能碰個機會。”
周總旗點點頭,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眼前這支隊伍。
模樣倒是都與尋常百姓有甚不同。
他心中的警惕,也稍稍的鬆懈了幾分。
他心中的警惕,也稍稍的鬆懈了幾分。
“那兩人,抬起頭來。”
正當周總旗要開口放行的時候,朱允炆已經是駕馬到了他的身邊,看著坐在爬犁上,擠在一起的劉宗聖、韓明王二人,冷聲開口。
那前頭的護衛眼底生懼,開口道:“軍爺,他們臉上凍瘡爛了,難看的緊,還是不要髒了軍爺們的眼了。”
周總旗回頭看了朱允炆一眼。
邊地苦寒,只要一個不留意,身上就會出現凍瘡,若是不加治療,很容易就會凍瘡潰爛。
想邊關上,大抵是沒有幾個人不曾有過凍瘡的。
想著想著,周總旗就覺得自己的腳後跟發癢。
朱允炆卻是臉色依舊,手已經是握在弩柄上:“我叫你們抬起頭來。”
說完之後,他已經是雙手持弩,箭頭直指低著頭始終不敢抬起的劉宗聖、韓明王二人。
此刻,劉宗聖、韓明王二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