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接近黑暗了。
李絲雨一個人站立在營帳之外,心神久久不能回覆。
她彷彿在隱隱擔心著什麼,心裡好似在想,可是卻又好似在愁。
她仰望著天空,明月的周圍卻有零星的星星在閃爍。
不是說月明星稀嗎?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絲雨內心的憂慮感愈發強烈了,她總覺得這一次去六甲山上設下埋伏就是一個錯誤。
她的思緒開始混亂,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自己的內心就是愈發混亂。
她暗喜告誡自己:“李絲雨,軍情緊急,不能夠耽誤了,或許是我自己太過勞累了。”
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李絲雨獨自一個人在外面轉悠了幾圈,打了幾個哈欠,旋即進了營帳中去休息了。
時日已經到了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月光之下顯得大地都有些朦朧。
李絲雨一夜都沒有睡好,或許應該說,壓根兒就沒有睡覺。
她一直在想,在想一些問題。
不過自己在想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腦袋胡亂不堪,好像一團漿糊。
南王爺倒是起身得早,很早便來到了李絲雨的營帳之外等候著。
李絲雨望到外面有人影,當即很警惕地喊了一聲:“誰啊?”
她的手心不禁出了冷汗,整個人的神經也立刻緊了許多。
南王爺咳嗽了幾聲,旋即朗聲道:“絲雨,我們定的時間到了,現在天色還沒有亮,快速行軍,我們在天亮之前定然能夠趕到六甲山。”
天亮之前?
李絲雨伸手撫摸著自己地額頭,呼呼聲起,整個人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了。
她打了幾個哈欠,然後輕聲說道:“今日彷彿有什麼不詳之兆。”
不祥之兆?
南王爺聽著她的話,內心覺得奇怪,絲雨昨夜還是信誓旦旦的,怎麼突然之間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人琢磨不透。
南王爺又是向前邁了一步,輕輕掀開輕簾向裡面看了看,旋即問道:“絲雨你是染了風寒了嗎?怎麼這麼說話?”
李絲雨立刻精神起來,連忙擺手道:“哦,沒有,我只不過是有些疲憊罷了。”
南王爺正色道:“絲雨米這麼多天很勞累,倘若你真的有些不舒服,自然可以單獨待在營帳之中,由我和其他人帶兵前去便可。”
李絲雨立刻擺手道:“不能不能,這事情事關重大,我不能夠輕易離開。”
南王爺還以為李絲雨是真的身子不舒服,當即將雙手向她肩膀上一靠,輕聲安慰道:“沒關係,你的身子最為重要了。”
李絲雨苦笑了一聲,伸出手來四下一晃動:“我的身子很好,王爺不必擔心我。”
可是李絲雨的心思卻不好了。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總是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什麼危險存在。
不過那一千名匈奴士兵還在六甲山處等著呢!
李絲雨的眼前一亮,整個人頓時起身來,幾步過去將盔甲穿在身上,一面穿著衣服一面認真說道:“王爺請出去待命,時不我待,我們現在便立刻出發,前往六甲山。”
南王爺皺眉,關切問道:“你果真要如此嗎?可是……”
李絲雨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絲雨現在是三軍之首,我說的話難道不算話嗎?”
南王爺連連搖頭,憨厚一笑道:“當然了,絲雨說的話是軍令。”
難得南王爺如此對待她!
李絲雨感覺到一絲隱隱的幸福感。
她穿著衣服望著南王爺的背影,嘴角之間揚起來一絲甜蜜的弧度來。
她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旋即立刻出了門,正看到外面士兵黑壓壓的一片,多數人都已經站立在了營帳門口,等待著李絲雨過來。
李絲雨大步來到南王爺的面前,衝著他興奮道:“好,三軍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這一仗只許勝不許敗,倘若我們贏了,趙步道的末日便要到了。”
眾士兵高聲呼喊著,那個樣子雄赳赳氣昂昂。
李絲雨旋即一聲令下,令三軍各自行軍。
她和莫度南王爺帶著幾百人自山間小路前行,速度之快,令士兵都喘不上氣來。
南王爺正色道:“現在已經是月向西移了,天色漸亮,我們能夠在什麼時候趕到?”
莫度輕聲一笑道:“能在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