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地方挖坑,他還是小心些為好。
第二日,葉君歌御空而行,很快就敢到那個地方。
此處髒亂不已,到處是衣衫襤褸的人倒地而眠。葉君歌微微皺眉,不太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他到的時候正是晨光微熙時,按照卦象的定位找到了那個小男孩。
男孩還在安然沉睡著,他身邊兩個大人卻早早地醒了,壓低聲音在商量著什麼。
葉君歌凝神細聽。
“他爹,我們實在找不到吃的了,連樹皮都沒的吃了!”臉色蠟黃消瘦異常的婦人舔了舔乾澀的唇,眼睛不住地朝地上躺著睡覺的男孩瞄去。
對面同樣瘦的嚇人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我就剩這一個兒子了。”
夫妻倆生了兩女一兒,小女兒比男孩還小,帶著她逃難簡直就是作死,是以很久之前就被夫妻倆丟下了。後來經過某個縣城的時候,又把長相清秀的大女兒賣給了鎮子裡的富老爺,換了幾天的口糧。現在,只剩下唯一的兒子了。
葉君歌敏銳地發現“睡著”的男孩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陰冷地看了夫妻倆一眼,又繼續閉上眼裝睡。
夫妻倆光顧著密謀怎麼易子而食,絲毫沒有察覺。
“我們吃兒子,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男人還是有些猶豫,“這兒子就這麼點肉,可不夠那麼多人吃的。”說著還悄悄瞟了一眼不遠處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睡著的難民們,少說有幾百個人。
女人點點頭:“我們帶娃兒走,去弄口鍋,不然沒法煮。”
葉君歌聽著這些話,心裡奇異地有些憤怒。
在日頭上來之前,夫妻倆推醒了兒子,拽著他遠離了大部隊,自己找小路走。
他們運氣好,沒走多久路過了一個村莊,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是找口大鍋還是不成問題的。
男孩身子瘦弱,七八歲看著像三四歲一樣,往鍋裡一丟,正好。
想來這家原本就不富裕,災荒之前也吃不上什麼飯,不然唯一的兒子不可能這麼嬌小。
到這個時候夫妻倆開始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把二妞兒丟了,那也是好幾頓肉呢!”
再次聽聞這種話,葉君歌可能是習慣了,心裡沒什麼波動。他淡淡地看著夫妻倆架鍋燒水,哄騙男孩說找到糧食了,要給他做好吃的。男孩似乎很早熟,根本沒信,只拿淡然的眼神看著他們,與葉君歌的樣子如出一轍。
葉君歌突然對這個孩子多了點興趣。
男孩其實有能力逃出去的,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要在這裡等他的師尊來接他。
師尊肯定在附近。
“水燒開了。”女人鬆了口氣,看向兒子,又忽然有些心虛。
她這樣的老百姓哪裡殺過人?更何況是自己兒子。她雖然餓瘋了,卻仍然不敢動手。
夫妻倆本來想把兒子殺了,然後在切下肉來做成熟食,可是兩人沒一個敢親自動手的,最後乾脆決定直接把兒子丟進熱水裡燙死。
可是現在,女人看著兒子洞悉一切的眼神,有些膽怯了。
“你...你莫怪孃親,孃親實在是沒辦法了,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下輩子你投胎成少爺就再不用受這苦了!”
男人也碎碎念著,企圖讓自己心裡的罪惡感少一些,然後夫妻倆伸手朝男孩抓來,想要把他丟進翻騰著水泡的鍋裡。
男孩無悲無喜,也不反抗,他在等。
葉君歌看著這個場景,心猛的一縮,覺得十分眼熟,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的心疼是怎麼回事。等他回過神來,男孩的右手手肘已經被按入了沸水裡。他大驚失色,連忙揮手將人救出來,抬手把那對鬼迷心竅的夫妻掀翻在地。
“你...你沒事嗎?”葉君歌緊張地看著他,已經顧不得這個小孩全身髒兮兮的了。只見他□□的手肘被燙得通紅一片,很快就起了大片的水泡,恐怕疼痛異常。
然而男孩卻顧不得這些,他只痴痴地凝望著葉君歌,一切疼痛都比不上他當年失去摯愛時心中的痛。這點痛又算什麼呢?
葉君歌卻心疼得不行,趕緊拿出了藥膏給他抹上,很快水泡就消了下去,那塊面板甚至變得白皙,和周圍黑黃的面板格格不入。
“疼嗎?”
男孩頓了頓,小小聲地說道:“好疼。”像是撒嬌一樣。
雖然這輩子比上輩子多遭受被水燙的罪,但是感覺不錯的樣子。最起碼上輩子他師尊從未如此溫柔待他過,也從不曾這樣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