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在雲縣待了一個星期左右,這一個星期都在降雨,大量的降雨,降雨為現場帶來了很多的不便,老天無情人有情,來自全國各地的賑災款一筆接著一筆的打了進來,一批一批的物資從全國各個角落駛向雲縣。
傷亡的人數,比想象當中的要多的多。
現場傳回去的報道,幾乎現場的記者都是一副形象,穿著雨衣站在鏡頭前,訊號不是那樣的好,時不時還會斷掉。
林漫去了幾天,呂文和林清華就跟著擔心了幾天,每天都要守著新聞也並非每天都會看見林漫,但是出現在電視機裡的那個孩子,是那樣的讓他們覺得自豪和驕傲,她不漂亮,她卻堅強,呂文覺得林漫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孩子。
她沒有給林漫再打過一通電話。
林漫上了車,很多天都沒有機會洗澡,頭髮一直被雨水淋索性就當做天然浴了,頭皮有些發癢,一樣的環境,大家也是一樣的工作場地。
“我真沒想到,謝書記也在前線待了這麼久……”
做做樣子也許就算了,可他並不是做樣子的,他們回來謝書記依舊還在前線,他讓林漫高看了一眼,畢竟自己和謝清韻之間有那麼多的彆扭。
車子啟動,緩緩的啟動。
同事脫了鞋,腳上都是水泡,看了一眼又將鞋子穿了回去,她說呢,有些磨腳。
林漫是半夜的飛機,從隔壁的城市登記。
同事們已經都給家裡去了訊息,攝影師的女兒據說重感冒已經進了醫院,他很著急,搭了前一班飛機已經離開了,並非直飛而是中間還需要乘坐高鐵,另外的一個女同事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沉睡當中。
林漫也困,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從未有過的那種清醒。
她拿著手機發給秦商訊息,說自己馬上就要回去了。
飛機是後半夜一點多的,兩點半她們抵達,林漫去取行李。
“那我先回去了。”同事打著招呼,整個人已經累的不行,明天一早還要回臺裡,後面怎麼回事兒都不清楚呢,報道恐怕還會持續跟進。
“好,路上小心。”
林漫等行李,站在原地抱著胳膊,就這樣站著差點就睡著了。
過了能有四五分鐘,才聽見機器運轉的聲音,漸漸的有行李露頭。
林漫從上面將自己的行李取了下來,放在手推車上,她走到門口,有人負責檢查行李。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商。”
電話是秦商打過來的。
“已經出來了嗎?”
“好了,你可以走了。”機場的工作人員說著話。
林漫推著行李繼續向外,秦商舉高自己的手臂,為的就是讓她一眼看到他。
那個人站在有些昏暗的位置,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什麼乘客了,大家都很累的樣子,接機的人很少,稀稀拉拉的,乘客也沒有聊天的,秦商就站在那個欄杆之外,他原本就高,只需一眼林漫就能看見他。
身影模糊,卻又異常的清晰,身邊有機場的燈光,燈光有些似是而非,人站在那裡,無聲無息。
“林漫……”秦商出聲叫她。
林漫的形象有些慘,她的頭髮隨便編了一下,裡面一直覺得有些癢,就連女人最基本的清爽都做不到,這寒冷的天,卻讓她感受到了暖暖的溫馨。
秦商走了兩步,接過她的手推車。
“收到我的訊息了?”
這麼晚又沒有睡?
他們倆住在一起以後,秦商的休息時間等於是被她強制修改掉了,好不容易見點效果了,她因為工作沒有辦法繼續看著,有句話說的好,學壞容易學好太難,才幾天呀。
“嗯。”秦商單手摟著她的腰身,另外的一隻手推著車前行,兩個人距離有些靠近,靠的漫漫渾身暖洋洋的。
他怎麼可能會睡?
接到訊息開始,就盯著手錶,黑的夜他不會讓她一個人走。
將行李搬上車,重量方面有些重,秦商挑眉。
“還有別人的東西,他女兒生病了我就幫他帶回來了。”
秦商開啟車門上車,林漫已經歪頭睡了過去,前後也就幾分鐘而已,她歪著頭睡的好香,臉上都是倦意。
黑眼圈有些偏重了,大概這些天都沒能好好的休息過,秦商開著車門就站在她的身邊,黑亮的眸子盯著她看,那張臉小小的,晃的他眼睛很疼。
林漫問過他,甚至他想很多人都會對這個問題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