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的挖人家的墳墓啊,雖然是無神論……”那去挖也不是很好,挖開以後開棺驗屍,人已經死了,警察還能做什麼呢?沒有任何的證據,僅靠鄰居說看見是活人下葬的嗎?
“人死了不是應該送到火葬場……”
派出所的民警端著水杯,水杯裡冒著熱氣,他擺手。
“你不瞭解我們這塊,很多人都是不火化直接埋了……”
因為有些人是沒有喪葬費什麼的,所以對這些也不是很在乎,很多人認為進了火葬場才是被搞的無處歸家。
警察很健談,也說了很多,這些事情確實沒有更好的方法解決。
“真挖啊?”
警察和攝像師聊著,不是真挖還能假挖啊?。
本家不肯接受採訪,只能讓警察帶著上門,對方一開始還是不肯接受採訪,後來也不知道是礙於警察在,還是什麼原因,倒是讓人進來了,很不滿意那個攝像機對著他們,特別那個年輕人,有些衝動。
“……聽說您母親長壽……”
林漫一開始進門的老太太低著頭,往自己的菸袋鍋裡塞著菸草,抽了一口。
“是啊,長壽,其他的人就短壽了……”
閒談中也能聽得出來,對方認為長輩活太久對晚輩不好的想法根深蒂固,卻不肯承認是活埋了自己母親,只是反覆強調老人家到了年紀就應該去。
“謝謝您啊。”攝影師和民警握著手。
他們上了車,大半夜的又往回趕,夜晚的小村莊那樣格外的寧靜,星星之火一閃一閃。
攝影師在車上跺著腳。
“師傅,有暖風嗎?”
開車的師傅笑著說“跺腳吧,哪裡有暖風,這個車就是冬冷夏熱。”
攝影師沒有辦法,他沒有準備厚襪子,倒是林漫和另外的一個女記者穿的還算是厚實一點。
林漫他們趕到縣城都已經十二點多了,馬上回去是回不去了,需要住一夜。
縣城的賓館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好,屋子裡特別的冷,也不知道那風怎麼就能從窗子縫裡鑽進來,同事原本想洗澡的,現在也打算放棄了,那個衛生間裡實在太髒了,她都不忍心給自己洗。
咬咬牙閉上眼睛,對付一夜就算了。
“你還不睡?”
林漫的筆記本還開著呢,她想把稿子趕出來。
“你睡吧,我還不困。”
是真的不困。
這種環境怎麼說呢,可能有些人真的不太適應,但對於林漫來說,這樣的環境讓她覺得安心,她就是一個小城市裡長大的姑娘,她家冬天也會這樣,不交取暖費的,因為取暖費太貴了,有正式單位的都可以單位報銷,他們家只能自己來拿這筆錢,雖然不是很多的數目,可那個時候對於他們家來說,這是一筆必須要省下的錢。
她睡覺的時候,被窩裡會有很多的水鱉子,冷,卻活得充實。
說起來也很奇怪,當她有能力為家裡交取暖費了,林漫卻偶爾會想起來冷的那些個冬天。
電腦螢幕一直閃著光,她的手在鍵盤上敲打著。
上飛機的前一秒,她接到的周曦電話,她覺得周曦的運氣真是好。
“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已經在檢票了。
周曦說自己回來了。
“三個小時以後見吧。”
上飛機下飛機,下飛機以後趕回臺裡,在走廊上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對面的人還一愣,臉上似乎還帶著茫然。
“領導,抱歉我這剛回來,我同學從國外飛回來看我了……”
那個滿臉懵逼的人就是林漫的頂頭上司,他以為林漫沒有看見自己,原來是看見了呀?
“忙吧忙吧……”
揮揮手,就見她不見影子了,自己的手停留在空中,幽幽嘆口氣。
他和別的電視臺的人一起吃飯,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家說自己臺下的那些主播,哪些特別的會來事兒,他當時坐在椅子上,就覺得特別的尷尬,這樣的場合自己來的有些不太對勁,他手底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牌子大,一個比一個目中無人,做節目那是百分百,見領導百分之一都拿不出來。
也不是說就對領導怎麼樣了,用領導的時候,領導是菜,不用領導的時候,領導就是盤生菜。
林漫打車去接周曦,約好的時間,她以為周曦會等自己,結果是她想多了,果然等人並不是周曦的風格。
打電話過去。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