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回到房間裡的時候,秦商人在坐著,意識有些恍惚。
林漫帶上門,人都走了,最後怎麼解決的她也不清楚,她沒有直面面對過這樣的事情,這是人生第一次,開了先例,估摸著自己以後接受起來也不會太難。
家裡所有的窗簾又全部拉上了,窗子是開著的,窗簾被風吹得捲起,秦商坐在客廳裡,他睡沒睡好,林漫也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背對著她。
“漫漫……”秦商第一次叫她漫漫。
幾乎秦商很少稱呼她漫漫,哪怕情濃的時候,他高興叫她林漫,不高興也叫她林漫,至多叫個林小漫,疊字從未有過,聲音裡夾雜著某種不知名的魅惑悄然無息的蔓延,蔓延進林漫的周身,四肢,乃至心臟。
“我的家就是這樣的,我的狀態目前也只能這樣,你要是走,門在那裡。”秦商指指大門口的方向,他的聲音緊繃,他自己都要受不了秦可為了,秦商想對秦可為喊,想推開那個人,想讓他距離自己遠一些,他自控,他自認自己做的很好,他喜歡林漫,他尊重林漫,他學會了尊重,學會了喜歡,學會了對一個人感興趣,可為什麼總是來破壞他的好呢?他好不容易堅持到今天的好,他現在很想發火,非常的想砸東西,他很憤怒。
為什麼你們離婚的事情要一次一次的講給我聽?OK我聽清楚了聽明白了,這樣還不夠?還要反覆的講上一千次一萬次?他只是自己的,誰的都不是,都不是。
林漫的腳站得有些發麻,想要找個椅子坐一下,她剛剛在十五樓坐了半天坐的屁股也很涼,她需要點時間來緩和一下心情。
遇上這樣的父親,很頭疼吧?
她真的以為全天下的父親都是自己父親那樣,老實,熱情沒什麼本事卻善良。
她為秦商感到悲哀,不被理解的那種悲哀,秦商也不是兩三歲的孩子,為什麼要橫加干涉呢?最令林漫不理解的是,秦商一直跟著他母親生活,可商女士從來不會干預兒子的生活,秦商的父親關心的有些病態。
“你要走嗎?”
林漫一動,秦商抬頭去看門的方向,表情已經變了很多,眼神也更加的陰沉陰暗,有些類似於喝醉酒之後的微醺,眼裡的光盪漾著盪漾著,秦商的臉原本就好看,此刻更是已經盛開的鮮花一捧,純豔豔的顏色,面孔上沾染了一絲的粉,粉的魅惑,陰暗、模糊、曖昧。
林漫整理整理自己的頭髮,她頭髮亂糟糟的,剛才也是沒有時間去弄,重新紮了起來。
“我找個地方坐一下,腳麻了。”林漫自得的奔著椅子就走了過去,拉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你不走?”秦商的聲音又變了。
像是癢癢撓,你原本不覺得癢,但它過來抓你了,撓了幾下,你突然又覺得癢了,他就這樣撓在林漫的心尖上,漫漫沒骨氣的想,她要是被坑死了,不怪別人,只怪自己的眼珠子。
有些東西她知道了,她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神人。
“去哪裡?”林漫問他。
“不離開嗎?”
“因為什麼離開?因為你爸很煩人?”林漫搖搖頭:“誰家都有點難唸的經,我家也一樣,不去關注就是了,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至於你爸是怎麼想的,我也理解不了,可能普通的父母就是這樣的吧……”換到自己身上來想,她畢業的那一天不去工作,說是要在家裡隨便找點事情來做,她媽也會瘋的吧。
所以似乎還是可以理解的,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你不能強去要求。
比如商女士,比如秦商的父親。
這種東西也不見得就是有階級層次的,比如她父母。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秦商輕輕的笑了,空氣裡混合著魅惑和曖昧的味道,尾香漫漫飄散,這似乎就像是一個夢境,睜開了眼卻未徹底清醒的夢境
“我不知道。”林漫答。
“不,你知道。”秦商肯定道。
為什麼不說呢?
你為什麼就這樣的讓我喜歡你呢?該死的喜歡你。
林漫,不能這樣的,太過於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不太好,真的不太好呀。
林漫啊,林小漫,你就不能笨一點嗎?
為什麼偏偏要把你的聰明展現給我看呢?
“林漫,我說過我喜歡你嗎?”
“大概。”
秦商點點頭,他不只是喜歡她而已。
秦商依舊悠閒過他的日子,他接的工作有些人知道大多數的人不知道,秦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