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了無睡意。
寢室裡形成了一種較為奇怪的氣氛,說是奇怪吧,也在情理當中,人家懷疑你,排斥你,防備你,有些很細小的細節,比如謝清韻的包扔在床鋪上,她出去做點什麼,寢室的人都在,可是馬上她會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拿起來包,又似乎怕傷害到誰,自己嘴上嘟囔一句,手機裝在裡面忘記拿了。
林漫能做的就是視而不見,裝作沒有看見。
別人已經都不說這個事情了,她不能揪著不放,她只能寬心。
齊勝男因為要衝獎學金,在這樣的學校裡,優秀的人太多太多,她必須要下力氣,早出晚歸就是她的狀態,林漫和齊勝男的感情最好,齊勝男這麼一忙,她也就進出形影單隻。
“漫漫,一起走吧。”張夢琪喊林漫。
她覺得這樣真的不好,別人的寢室都和和氣氣的,就她們這裡破事兒太多,謝清韻的那個錢到底怎麼回事兒,根本說不清的,反正就透著古怪,林漫還丟了五百塊錢呢。
“不了,我先去了。”林漫對著張夢琪笑笑。
夢琪嘆口氣,她是有心化解,可謝清韻和林漫兩個人已經傷了。
“漫漫……”喬楚跑了過去,她勾著林漫的手,她和謝清韻已經說好了,不管怎麼樣一個寢室住著,還要住個幾年的,彼此給彼此一個臺階下,晚上約好一起出去吃個飯,她請。
林漫不想去,可不去的話說不出口,喬楚只是箇中間人,她沒有義務這樣做。
“……好不好?你就來吧,我請客你都不給面子?”喬楚想說那件事上她是相信林漫的,可她不敢提,她不知道林漫這個勁兒過去沒過去的,其實到現在來說,到底是誰拿的,為什麼這樣做,她搞不清楚,甚至是不是林漫拿的,她也不知道,她沒親眼看見。
“好,我去。”林漫吐口。
喬楚的眼睛亮了亮,能都來,願意坐下來談談,這就是好的發展。
林漫的午飯也是自己吃的,正在找地方呢,楊瑞正好進來吃飯。
“林漫。”
他叫她。
楊瑞和林漫坐在一個桌。
“謝清韻和我說了你們寢室的事兒。”
此時明明陽光刺人,林漫卻覺得骨頭裡冒著寒氣,隱隱生寒,生硬的感覺從腳趾蔓延到手指,對她而言,這是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情,臉上的血液凝住。
楊瑞一針見血的挑開了林漫的傷疤,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不是什麼大事,她那個人吧有點小脾氣,想通就好了,這樣的事情你不會做。”
也不屑去做。
楊瑞對林漫的直觀感覺就是,他不相信這個事兒,謝清韻講的時候,因為這是她們之間的事情他不想多說,今天正好撞上林漫了,一起吃飯就多說了一句。
林漫看著他,她不說話,他也只是埋著頭開始吃飯,似乎場面上就有些冷了下來。
她很好奇,他為什麼相信她?
楊瑞和她不是舊識。
“你覺得不是我做的?可似乎當天那個時間就只有我在寢室。”
這是謝清韻當時抓著她不放的理由,讓她啞口無言的理由。
楊瑞吞嚥的過程抬起頭:“你不會那麼做。”特別的斬釘截鐵。
就彷彿他認識了林漫許多年一樣。
沉默,兩個人當中依舊流通著一種叫做沉默的氣息,他低頭吃飯,林漫也開始將食物送入到口中。
講實話這幾天她過的稍稍有些鬱悶,想家,特別的想,想爸爸。
好奇怪是不是,不想媽媽卻想爸爸,好幾次電話都拿了起來,想和爸爸說說煩心的事情,最後因為怕他們擔心沒敢撥出去,楊瑞就這麼一句肯定的話,一股子的甘甜從口腔當中擴散開來。
楊瑞走的時候扔給林漫兩塊糖,他不是偷偷的塞,而是正大光明的遞給林漫。
“做什麼?”
“餐後甜品。”
嚼著糖他就走了,剩下林漫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看手心裡的糖,過了半天她到底還是吃了,水果味的糖吧,還挺好吃的。
*
林漫去赴喬楚的約,掐算好了時間,離開學校。
喬楚和謝清韻張夢琪三個人先抵達的小點,這一片喬楚混的很熟,已經打了電話告訴林漫具體的位置和房間號。
“清韻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能在揪著不放,這樣不好。”喬楚開口。
“哪裡不好?她敢做,我就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