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原本該是替謝清韻高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卻高興不起來,敷衍的笑笑。
“聽楊瑞說了,這麼好的機會,你好好把握。”
謝清韻就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她低頭看著地面,好久沒有動,就像是這寢室當中的一件擺設,好久她的影子終於動了動。
“你知道的我喜歡楊瑞。”
喬楚的眉頭些微的皺了起來,想了想,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感情這種事,別人怎麼好插手呢。
算了。
“嗯,漫漫和我約好的一起吃個飯,結果遇上楊瑞了,我開了一個玩笑,讓楊瑞請吃飯,沒料到他當真了……”林漫對楊瑞是什麼看法都沒有,也沒有藉故接近楊瑞,一切都是巧合。
秦商開車過來接林漫,說是想讓林漫去看看他的工作室。
漫漫上了車,輕手輕腳的帶上車門,將陽光攔阻在車門外:“工作室呀,那得去看看。”
關於秦商的工作,他說的很模糊,不太確定,他想做什麼漫漫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方向,看見的就是他似乎每天挺清閒的,都有時間來接她,不能開車就坐地鐵過來接她。
秦商的工作室是郊區外一處荒廢的倉庫房,裡面已經簡單的進行了一些所謂的裝修,純自然的裝修。
“長的話兩三年,四五年都是它,短的話也許膩了我就回歸到正常的工作崗位上了。”這個正常崗位也許是找工作,也許是去幫他的母親。
林漫仔仔細細的看著,這樣的環境或許合該就應該屬於秦商,本性上來說他就是有些不羈和灑脫,她的底線只有一點,能養活自己就好,她甚至都不需要他來養活她。
你可以選擇不工作,可以選擇放縱著去生活,但不能啃老,這是林漫的底線。
秦商這樣的人呢,大有人在,有著一把的好資源卻不肯用,堅持著什麼藝術家的生活,完了把生活過的足夠的糟糕,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外界說的好聽點呢,人家叫你怪才,才華是有的,人是不變通的,說難聽一點,那就是神經病,好在秦商沒有神經到底,自己的名號擺在這裡,藉著過去的名號,他現在賺錢讓自己過舒服一點的生活,過稍微奢侈一點的生活,他還過得起,不碰觸林漫的底線,他做什麼,林漫不干預他,也不影響兩個人的感情。通俗一點的來講,很多人講,學校情侶分手的集中點很多都是卡在畢業以後,待在校園裡濃情蜜意,你儂我儂,離開了校園這個保護層,現實撲面而來,將你身上的種種不實際全部剝離,留下殘忍,留下真實。
“真的決定退出了?”漫漫問他。
其實她不大明白的是,秦商的狀態依舊有,他的速度也還在,那是什麼樣的原因令他退出呢?他應該是喜歡魔方的,儘管不能將這個作為職業,突然抽身總要有一種說法吧?為了自己?
不太像。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秦商的手拉著漫漫的,帶著她在裡面轉轉,他想在漫漫的臉上找到一絲嫌棄的表情,可惜她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放在這上面,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說她笨。
喂喂喂,女士,你男朋友現在就要邁向不學無術的深井裡了,你就真的不擔心嗎?
漫漫沒料到他會反問自己,笑了笑,眉眼裡都染上了笑意,伸著手摸著秦商的臉:“你高興就好。”
秦商垂下視線緊盯著她的手。
“林漫。”他叫她。
“嗯。”她回答。
“我是T大美院畢業的。”他這樣說。
“我知道啊。”為什麼突然說她知道的事情?
“我現在等於無業。”
也不能叫無業吧,準確的來說應該叫自由職業。
“一個男人不上班,你有沒有想過這問題很大。”秦商指引著她找到問題的關鍵,拇指摩挲著她的睫毛,細絨絨的睫毛眨啊眨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手指碰觸的原因。
依著現實來看呢,男人要養家,男人要自立,男人要很強才能養活女人,他並不認為他很弱,即便現在是現在,他也不認為未來從事的行業養不起林漫,對他而言,他養家這是基本,其他的事情都發生在基本之上,但他現在需要理解林漫的想法,她會不會像別人一樣的認為他做這些,很可惜,很屈才,會不會認為自己的男朋友沒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而覺得苦惱。
“你沒上班嗎?”漫漫反問他。
“我有上班。”
“這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在這樣的話題上糾纏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