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林同是個好人,你要好好對他。”
她找了理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她不去了,今天是她女兒的婚禮,她就坐在家裡的炕上,她家的地面都是坑坑窪窪的,這個房子她買了下來,勝男給她拿了一萬塊錢。
齊勝男的媽媽擔心,擔心女兒,她想讓女兒別結這個婚了,她想站著不腰疼的說話,你既然都不喜歡人家林同,怎麼可以就和人家結婚呢?這不是坑人嗎?可現在她家的這個房子是林同出錢買的,她女兒說她結婚用身體和那顆骯髒的心換取了錢,換取了她的輕鬆,換取了弟妹的學費,換取了他們一家想要的物質。
一萬塊錢買個房子,這麼多年她家都實現不了,只能不停的租房子住。
“我就是這麼壞心腸,我騙林同,媽,我也不能和你保證我以後就對他好……”掛掉了電話,她就願意這樣的活著,這樣自私的活著,林同只是她的踏腳石而已,總有一天,她會讓這個城市容納她,接受她。
齊勝男被林同牽著手,她微微的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今天她是漂亮的新娘,她穿著漂亮的婚紗,穿著漂亮的鞋子。
可惜牽著她手的這個新郎給她的感覺甚至不如她對林漫的感情。
婚禮的過程齊勝男一度落淚,她不去看林同的視線,她和林同手牽手面對眾人,林同的母親也落了淚。
*
“夢琪。”齊勝男叫住張夢琪,夢琪快步走了過去:“嗨!”
聽說她已經辦過婚禮了。
齊勝男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都是喜糖,是她帶給曾經同寢室的朋友的,張夢琪接了過去,說著恭喜的話,齊勝男指指裡面多出來的三個盒子。
“請你幫我帶給林漫。”
夢琪身體一僵。
誰都知道林漫和齊勝男現在根本不說話的。
齊勝男轉身離開,一步一步的走著。
林漫下課接回寢室,夢琪把喜糖就擺在桌子上,見她推門進來,指指那上面的東西。
“齊勝男給我們帶的喜糖,那三盒是你的。”
其他人都是一人一盒,也不知道齊勝男是怎麼想的。
林漫看了一眼:“你能吃的話,都拿去吃吧。”
夢琪點點頭。
林漫不可能不在學校裡看見齊勝男,齊勝男已經漸漸的脫胎換骨了,她說話也開始咬音了,家鄉的口氣遮蓋掉了很多。
漫漫晚上睡覺,不知道誰又把窗子給推開了,也許是覺得寢室溫度太熱,半夜颳風把她給吹的渾身難受,一早起床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有些偏高,腸胃不適很舒服,明明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卻覺得飽了,肚子發漲。
謝清韻打著噴嚏。
“喬楚,你昨天半夜是不是開窗子了?”
怎麼不說一聲呢?
喬楚應了一聲,問謝清韻是不是涼到了。
漫漫強撐著洗了臉,去吃早飯,只是走兩步路,渾身出虛汗,肯定是感冒了,她得想著,一會兒下課以後去買點藥吃。
早飯吃的不多,吃了以後一直頂著,就是不舒服,這課也沒有上好,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眼前暈的厲害,她抬頭去看人,就覺得難受,只能趴著,後面的人問她怎麼了,漫漫也不知道是誰,只能隨便回答一句,說沒事兒。
齊勝男抱著書本,她已經都出了教室的大門,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人收拾東西都準備離開了,只剩下林漫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
漫漫想試著站起來,可一抬頭她就受不了,胃裡和著了火一樣,後脖子上都是汗珠子,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醫院一趟。
自從上了大學,她似乎和生病就離不開了,把小時候沒生過的那些病都給生了。
有人推了推她的手。
林漫吃了藥,感覺比剛剛好多了,她四處看看,是誰遞給她的藥?
也沒有聽見對方說話,這是誰啊?
可惜教室裡都沒人了,就剩下她自己一個,活雷鋒啊。
這就是要去報答都找不到可以報答的人。
出了教室的大門,強撐著走到門口,實在不行,只能給秦商去電話。
“……秦商你能過來接我嗎?身體不太舒服。”
林漫被秦商扶上車,秦商把她放到後面的座位上,林漫的腿還橫在外面,外面的車門開著。
“好了,咱們動動……”秦商搬著她向裡,林漫動了動。
“你哪裡難受?都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