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這匆忙的一下,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到什麼,便覺得熱氣從衣領中一直往上冒。
她有些窘迫,小心翼翼的望了對方一眼,也不知這突然停下是何意思。
墨焰背對著她,僵持了一會兒。正在帝釋天以為她就會這麼站著沉默到底的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了她的聲音。
墨焰的嗓音如她人一般,冷冽冰涼,從來都算不上清亮的聲音此刻似乎顯得更為低沉。她低低的問帝釋天,“你這般,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不放過……放我回去。”
公主的聲音根本算不得有任何情緒,自然更沒有所謂的責問在裡面。帝釋天卻不知為何,在對方停頓的那一刻,感覺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心臟。
她幾乎讓喘不過氣來,想要出聲,卻覺得喉中乾啞疼痛。
自己雖然從不曾對墨焰開口說過喜歡,卻分分明的表現出來了,為何她到這時候還能問出這般話語來?
可帝釋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了等這句問話等了多久。
是了,她從來不曾說過自己喜歡墨焰是因為她知曉對方還未曾喜歡自己。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面對這注定的拒絕。只是,她也想著若是慢慢來,待她對自己改觀後,再與她說,是不是會有希望?
她以為,即便墨焰未曾做好接受自己的準備,即便她真的討厭自己,卻也絕不至於看不出自己歡喜她。
墨焰雖然冷淡,卻偶爾也十分順從,她便以為這意味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可這些以為早就在對方的淡漠中消磨得不著痕跡了。
墨焰的順從,不過是要讓她知曉,不會在乎自己所做的任何事。
帝釋天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日日的相處,時時的想念。
自從知曉自己喜歡她的這一年以來,耐心與自信不停地流逝。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她會定然會喜歡自己的豪言壯語早已變得無法確定起來。帝釋天甚至安慰自己,也許就這般能夠見面,讓她在自己身邊也不錯。
可她的心已經愈發難以控制——即便墨焰不與她說話,冷顏相對也無法抑制她那些愈累愈多的、想要靠近的心情。帝釋天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永遠滿足這般的狀況。
自尊與驕傲早已開始變得不像原先那般重要。這般連曖昧也算不上的關係,彷彿永遠也無法突破的冰層亟需什麼來打破。
可她還是無法說出口。
無法在日日的沉默相對裡,假裝毫不在意的開口說:墨焰,我喜歡你。
所以,在內心的某個角落裡,帝釋天一直在期待,期待她有一天能夠問自己: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這麼多事。
今日,她等到了。
卻也在等到的這刻,才發現這句話是多麼的苦澀。
否定了她一切的自以為是。
墨焰根本就沒感覺到她的心思。
帝釋天不曾想過自己有一日會開口說喜歡,也不曾料到自己的第一句告白會是這般艱難。
但,沒有讓她逃脫的道理。
今日,墨焰,既然你已然問了我,便再也沒有讓本王一個人陷在這番境地裡,而讓你置身事外的道理。
帝釋天懷中的托盤連帶著衣裳直直的墜落於地,那聲響乍然清脆。
她用左手緊緊抓住了墨焰的右腕,聲音悽惶地對她道:“墨焰,難道你,一點也看不出來麼?”
墨焰的手腕帶著慣有的涼意,纖細卻柔軟滑膩。
“難道你,就一點也感覺不到麼?”
感覺不到,自己喜歡她?
“難道你,就從來不曾想過本王為何煞費苦心將你帶回須彌山,大費周章的在善見城為你蓋別院,甚至將女官長之職給你,只為了將你留在身邊麼?”
帝釋天能夠覺到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將要出口的話語讓她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她的腦中已然一片空白,那一字一句卻彷彿在心中演練過幾萬遍一般脫口而出。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麼?”
墨焰抬起手微微地掙扎著。
她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聲音帶了一絲的顫抖與沙啞,無法掩蓋。
她想逃。
帝釋天卻已然,無法再忍受任她一人逃開。
她向後扯過墨焰的身體,向前貼近,無法抑制自己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我喜歡你,墨焰,你就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麼?我喜歡你!”
那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