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是我的王妃,”她閉著眼,貼合在自己唇上的輕聲低喃,“能夠成為你愛人的,只有我。”
唇間的溫軟合著對方獨有的清香,讓墨焰忍不住的顫抖,胸腔中的悸動像是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心臟。
無法呼吸。
指尖掐入掌心的痛楚讓她勉力保持著最後一分的清醒,卻已無力去推開對方。她從來便無法抗拒這個人的親暱。
這是身體所記憶的依賴。
這樣諷刺的事,是多麼讓人狼狽不堪呢?
就在她以為這個人會有接下去的行動時,那麼自然的輕薄著自己的人,竟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放開了她。
那碧色眼眸中的慌亂,皺眉的懊惱,咬唇的委屈,讓方才還霸道無理的她彷彿在突然之間變作了一個青澀的少女。
墨焰冷著眸子看她,強自壓著心中湧出的異樣暖流。
帝釋天粉色瑩潤的唇被她自己咬得殷紅微腫,呼吸起伏間揚起的尖削下顎讓她保持著自己的傲氣,如水流轉的眸光卻已然現了驚愕,隱隱透了幾分恐懼。
她一步步的退著,蠕動的唇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直到門口才轉身惶然而逃。
墨焰陡然記起自己與她初次相遇時,她被自己抱出水面的模樣。
嬌軟卻冰涼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裡,溼潤柔順的白髮垂落在空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溺水的痛苦,反而有著解脫的平靜。
那是她與自己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即便是經歷了她那麼惡劣的態度,只看到這副模樣後,又哪裡還起得了怪罪的心思呢?
她曾經以為,帝釋天,除去那些作為帝王的驕傲後,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少女。
一度的憐惜,步步陷落。
“帝……釋天……”
她輕輕的嘆息。
是恨,是怨,還是,仍舊帶憐存愛?
那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已經沒有一絲當時的窘迫,慣有的驕矜與霸道。
她說:“本王今日來,就是為了告訴你,詔書今日已下,不久以後,你就會嫁給我了。”
她說:“至於你們阿修羅族,本王也不會因著你手軟的,反正不管我做什麼,也無法改變你,不是麼?”
她說:“這些年,你應當裝得很累了,我也,覺得有些疲憊。你父王確然死在了我的手中,以後也許還會有你的王兄。”
“你看。”她的臉上,帶著惡劣又病態的笑,“現在是選擇後悔還是選擇付出代價,權利都在你的手裡。”
墨焰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為著眼前這張與過往那人重疊起來的臉,為著她如此輕鬆的敘述著兩人之間最無法跨越的禁忌,為著,她對自己的殘忍。
“帝釋天……”她的聲音顫抖著,身體顫抖著,一顆心也在顫抖。
“你終於又肯叫我了,”她的模樣彷彿在笑,眉眼之間卻柔柔的皺著,用著同樣顫抖的聲音說,“我等了好多年。”
對面坐著的人,聲音那麼欣喜,又那麼憂愁,讓墨焰的心痠軟微麻,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便是你所謂的喜歡,”死死的咬著唇,她不斷的告誡著自己,將一顆幾乎要活過來的心牢牢囚住。這個人,最擅長的,不就是讓自己心疼麼?無法平復的聲音那麼的顫慄,“用傷害別人來滿足自己的空虛。”
是了,自己早應清醒,早該認清的事實。
她們之間還如何言愛?如今便是連一絲一毫的憐惜也不該有了。
“你說錯了,”墨焰倔強的望著帝釋天的臉,堅定著自己的想法,不肯退縮,卻在下一刻見到了她的淚。一身驕傲矜貴的帝釋天,從來不肯示弱倔強的帝釋天,此刻用那麼平靜的臉望著自己,哭得卻像一個孩子一般。她說,“那不是喜歡,而是愛。”
她說,墨焰,我愛你。
淚,終於從墨焰的眼眶溢位。
死死的咬著唇,閉了眼,伸手,掩蓋自己再也難以收斂的神情。
她憶起了,這人曾經唯一一次說愛她時候的場景。
“焰兒,”那人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裡,下顎硌得她的肩膀生疼。耳邊溼漉的溫暖是她清亮的聲音,呢喃一般的對自己道:“我愛你。”
墨焰曾經多次後悔,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自己背對著她,看不清她的模樣。只這個時候,突然襲來的記憶,讓她分明的想起,脖頸之間那人眼淚的溫度,冰涼徹骨。
“墨焰,你為何哭。”帝釋天的聲音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