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阿修羅王毗摩質的小女兒,阿修羅族最得寵的公主,鎮族三寶之最。她最風華的時候曾教三十三天的天神眾神魂顛倒,莫辨東西。
可她如今,便只是冷清清的站在白玉林裡,望著這一處似是而非的地方。
她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已然忘了那個人,沒有午夜夢迴,也沒有刻骨思念,她甚至沒有在那個人死的時候掉過一滴的眼淚。
是麼?
她這樣問自己。
可,那為什麼還要日日來這個地方?
阿修羅界獨一處的白玉林,那人送她定情的信物。在那人涅槃的同時,與須彌山的白玉林一般,這裡也被點上了血腥的色彩。
本王終於覺得厭惡你了。
她不斷的,記起那人的話。
若是,我也能厭惡你,該多好呢?
她早已知曉,那人已然輪迴,重新坐上了自己的王座。
可,那又怎樣呢?
不過,已是不相干的人了。
是麼?
“焰兒,帝釋天來阿修羅界了,即便她入了輪迴,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王兄雖然不能奈她何,明日卻必要羞辱她一番,你可願與我一塊兒?”
那為何,又要答應兄長的提議呢?
也許,我是恨她的。
她這般告訴自己,將紅蓮之焰借給了王兄。
一樣的白髮,一樣的碧眸。
她只是匆匆一瞥,便知曉,哪個人是她。
帝釋天。
帶著冷漠與矜持,嬌豔與傲慢。
七分相似。
少了一分的陰鬱,一分的邪魅和一分的,自卑。
這個人過得很好,起碼,比過去好。
王兄的落敗她早有預料,卻還是在那人使出了阿修羅絕技之時,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她還記得,還記得,自己曾經教過她的婆娑舞。
可那,又怎樣呢?
也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了。
還好,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遇到。
她不知為何,想起與那人的糾纏,痛過無數次,後來的無數個夜晚,最常想起的卻是她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故而,如今,重新遇到,才會只有她一個人記得過往,是麼?
當王兄的心血噴濺到那白髮之人的手上時,她彷彿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人,在自己懷裡慢慢閉上眼的模樣,再一次看到她,一副安然的模樣化作血雨消散,怎樣也抓不到手裡的場景。
總是掛著邪笑的嘴角再也不能扯出讓自己怨恨又心跳的弧度,卻對她說,本王,終於覺得厭惡你了。卻對她說,還好,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遇到。
若是,不曾遇到過你,該多好呢?
不遇到你,便不會知道什麼是恨,卻無法恨,愛,卻不能愛。
這是,最後一面。
在墨焰站到擂臺上看到她從容的將自己手臂上的火焰熄滅的那一刻,她終於知曉,這人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矜傲卻脆弱的帝釋天了。
這才是她該有的風華,不是麼?
“阿修羅界的公主,墨焰!本王要娶你為妻!”
“焰兒,本王娶你為妻,可好?”
她終於記起,原來當初倆人也是有那般溫存的時候的。
可,眼前的人,不過已是個沒有關係的人了。
“用以充斥本王那空虛的後宮為你王兄贖罪本是最好不過。”
“你來這是為了族裡贖罪的。”
她終於忍不住抬了頭望向這個她一直不敢對視的人。
原來,無論是怎樣的帝釋天,都不會改變。
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掌。
一萬年都過來了,這,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不過是,這次相見之後,再也不會有一絲瓜葛的人。
王兄傷重,修羅界之行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在一萬年以後才終於憶起自己的責任,終於憶起王兄幫自己擔著的責任。
重傷在床的哥哥讓她終於無法再視而不見。這是,那個人傷的。
修羅族現任的族長是王兄曾經的好友,她聽過許多回卻是第一次見到,而冷肆,那個曾在一萬年前還只是在須彌山正宴中坐在最角落裡,默默無聞的人,如今已經老辣至斯。
“聽聞,帝釋大人放言要娶你為妻?她果然還是如過往那般荒唐啊,明明是那麼懦弱的人。”
墨焰已然不記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