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幫月悠,月悠自然有重要線索對長公主說,也算是對長公主的回報。”
他這話說得極是認真,深沉瀰漫,似是半分不假。
鳳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稍稍深了一重,待得沉默片刻,終是轉眸朝在旁的宮奴望去,淡道:“爾等先出去。”
宮奴們急忙稱是,小跑而走。
待得宮奴們全數出得殿門後,月悠親自轉身去掩好殿門,待得一切完畢,才回身過來,神色微動,也無心委婉,低沉道:“不知,長公主可還記得琴師葬月?”
鳳瑤未料他會突然說這個,心頭略是怔了一下,待得片刻,她才斂神一番,漫不經心的回道:“自是記得。”
那琴師葬月,不就是今日在那宴席之殿內最先撫琴的琴師麼?正是因琴師朝她多看了幾眼,手中琴絃錯彈了幾個調子,則遭贏易大肆擠兌為難,最後被大英太上皇差人將其拖出去斷手。
那琴師的遭遇,著實黴了些,猙獰了些,只不過,難不成這月悠與那葬月有何關係,是以,這月悠對她所求之事,也與那琴師葬月有關?
正待思量,這時,月悠已再度出聲道:“今日葬月在殿中受逸公子迫害,斷了兩手。又因逸公子後來吩咐宮中太醫院的御醫不可對葬月施以治療,是以直至此際,葬月的手也僅是稍稍被我塗了金瘡藥,別無其它處理。葬月生平膽小謙遜,人蓄無害,性子良善溫和,也最是喜琴。他乃我大英上下最是聞名的琴師,痴琴如命,卻一朝入宮,因太上皇極是賞識,惹逸公子不滿,終是在今日下手光明正大的迫害。月悠今日之求,便是想讓長公主說服東臨公子,為葬月治手。葬月乃琴師,喜琴痴琴,是以,琴與手對他來說,都是他的命,如今手斷了,此生難以撫琴,對他來說,也算是廢了他的命了。月悠不求東臨公子能將葬月的手修復如初,但只求東臨公子能盡力一番,讓葬月此生,還能抬手撫琴,也求長公主說服東臨公子救治葬月,更求長公主定要收留葬月,讓他留在這秋月殿內小住。”
冗長的一席話,突然便染了幾許悠遠之意,壓抑重重。
鳳瑤沉默片刻,低道:“你與葬月是何關係,竟會如此幫他?你也該知曉,公子逸本是有心對付葬月,你若插手,豈不惹公子逸對你也連帶憎恨?”
“葬月往日曾救過月悠的命。若不是葬月,月悠早已死在宮裡。是以,月悠這條命本是葬月公子的,便是逸公子因此而憎恨我,亦或是殺我,也無重要。”他依舊低垂無波的道了話,語氣幽遠磅礴,認真沉重,說著,神色也越發而冷,隨即話鋒一轉,繼續道:“長公主若是幫了這個大忙,月悠自也會回報長公主。今日長公主離開禮殿後,太上皇與身邊之人吩咐了些事,想來長公主該是感興趣才是。”
他這話無疑是卷著幾分引誘,似是致力要讓鳳瑤應他之事。
且也不得不說,這月悠倒是聰明。知曉如今滿宮之中皆無人能幫葬月,便求到了她姑蘇鳳瑤頭上。甚至於,他自知不曾接觸過東臨蒼,不知其性情,便將主意直接打在了她身上,也因著手中捏著足以能讓她姑蘇鳳瑤妥協的籌碼,是以,他變也如此的自信與堅定,堅定著她姑蘇鳳瑤定會應他這話。
只是她姑蘇鳳瑤著實是有些動心了呢。今日自那宴席之殿離開,便一直詫異那大英太上皇會這般容易放過她,甚至連顏墨白的事他都絲毫不問,無疑是極為反常。也正是因她不知那大英太上皇骨子裡埋的是什麼藥,是以,才會對月悠這話,有興趣。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思緒翻轉,兀自沉默。
待得半晌之後,她才稍稍回神,漫不經心的道:“你且說說,今日本宮離開後,太上皇對身邊之人吩咐了什麼?”
月悠低沉道:“葬月之事……”
“月悠公子莫要忘了,是你有求於本宮,是以月悠公子如今,最好還是妥協妥協,對本宮如實相告。若不然,葬月失了雙臂,抑鬱寡歡,一旦危及性命,那時候,月悠公子你,自然也是殺他的幫兇呢。”這話,鳳瑤依舊說得雲淡風輕,無心被月悠的堅定與清冷氣勢壓了下去。
雖是想要知曉那大英太上皇后來之話,但自然,也是一身傲骨,豈能被這月悠威脅了去。
又許是見她態度也是堅定,似是不容妥協,月悠面色也極為難得的複雜起伏了幾許,待得片刻後,他終是垂眸下來,低沉道:“今日長公主離開後,太上皇便已吩咐人去牢中將皇上即刻接回宮來,且也吩咐人出宮傳旨,令朝中官員明日黃昏攜親眷入宮赴宴。另外,太上皇還說,他不打算急著要長公主與東臨公子性命,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