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墨玄公子,軍令如山,耽擱不得,爾等還不速開城門?”
在場兵衛當即面面相覷,則是片刻,有人越發靠近,低沉道:“大周賊子即將來襲,是以皇上早有吩咐,全城嚴禁,不得任何人出入。公子既是穆元帥麾下之人,身攜軍令,自可特殊出城,只是,望公子將令牌遞給我等,容我等好生看看。畢竟,守城為大,疏忽不得,也容不得任何差池,望公子見諒。”
顏墨白勾唇而笑,“爾等要檢視令牌,自是尚可。只不過,爾等動作可要快點,若耽誤了穆元帥軍令,在下也擔待不起。”
嗓音一落,便稍稍彎身,將手中令牌朝馬旁兵衛遞去。
兵衛當即伸手接過,隨即與幾人仔細辨別,但得一切完畢,那人才將令牌雙手捧著遞還給顏墨白,繼續道:“公子奉穆元帥之令出城,我等自不敢攔。只是,這位姑娘……”
兵衛欲言又止,懷疑重重。
且也不得不說,自打這一男一女策馬行至不遠處停歇,鬼鬼祟祟,他們便覺這二人大有問題。此番攔截,本也是要將這突然過來的二人活捉審問,不料這策馬的男子,竟是有穆元帥令牌。且那令牌,他們已是仔細辨別過了,全然為真,是以,元帥之令不可違,這握著令牌的男子無法攔,但這馬背上的女子,卻是疑點四起,自要好生盤問盤問。
“此乃墨玄親妹。”待得兵衛的嗓音剛一落下,顏墨白麵色絲毫不變,淡漠平穩的出了聲。
瞬時,在場兵衛們皆是一怔,面色微變,待得心底權衡一番後,終是紛紛退散著讓開路來,而那方才言話的兵衛再度道:“公子欲姑娘一道去請墨玄公子,旅途奔波,不知可要我等遣人護送?”
“墨玄公子喜靜,人去得多了,倒容易壞事。”顏墨白平緩溫潤的出聲,說著,嗓音一挑,“還不開城門?”
在場之人皆是垂頭下來,不敢耽擱,那立在最後的幾名兵衛,則急忙迅速的將城門開啟。
顏墨白慢條斯理的將令牌收入懷中,也未耽擱,握緊了手中的韁繩,便開始再度策馬而前。
烈馬極是迅速的越過了國都城門,徑直往前,待得離城門越來越遠,周遭光線便越發沉了下來。顏墨白掏了夜明珠,奈何明珠光亮鬆散細微,並不能照亮周遭,僅能稍稍照亮前路,昏黃暗淡,模糊成片。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面色複雜幽遠,搖曳不定。
待得半晌,她終是再度握住了顏墨白的手,只覺他手背涼寒如冰,“此地離大周營地還有多遠?”
風聲簌簌裡,顏墨白那平緩的嗓音揚來,“已是不遠,一個時辰後,便會抵達。”
“你要將我先送至營地?”鳳瑤低沉沉的繼續問。
“嗯,先送回營地,再遣些兵力送你回大旭。”
他嗓音依舊平緩,脫口的語氣也平靜自若,彷彿全然不容人改變。
鳳瑤心口越發一沉,滿目起伏,正要再言,奈何他似是全然知曉她心思一般,溫潤平緩的再度出聲,“鳳瑤,這次便再應我一回,安然回得大旭可好?這次,也會是我最後一次執意要將你送走,待的這番戰事過後,你日後想要我如何補償你,都可。”
這話入耳,本是一派的平靜醇厚,奈何這話卻像是染著某種魔力一般,頓時將鳳瑤到嘴的話全然強行的噎了回去。
鳳瑤目光緊了緊,再也道不出話來。
皆倒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她與顏墨白明明是道同,兩人仍是要背道而馳,強行分別。
或許她真正離開,他便能全然安心應戰,既是如此,她便應他一回,主動‘離開’便是。若不然,只要她一日逗留在大英國都,這廝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騙她離開,就如,最初在曲江之邊便是如此,後來在行軍途中遇了獅群也是如此,憑他的精明,總是有法子對付她,亦或是先斬後奏的算計她離開。
思緒至此,心底一片通明。
鳳瑤垂眸下來,指尖略是仔細的裹住他的手背,強行鎮定,再不言話。
烈馬一路往前,大肆奔波。
本也以為顏墨白會讓大周精衛駐紮在一個極為隱秘之地,或高山,或峽谷,或荒野樹林,但她終是不曾料到,他會將大英之軍,駐紮在一個鄉村。
此際周遭一片漆黑,天色暗淡,空中月亮也莫名的不再鮮明,而透過明珠暗淡的光影,依稀可見,這條小路的周遭,是縱橫阡陌的田土。
“這座村子,幾年前鬧過瘟疫,人去村空,臨近村落之人極是避諱,是以多年來,無人會踏足這裡,此番讓大英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