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而恰巧此際的柳襄,便是例子。
若不然,如柳襄這般人,何來會滿身凌亂不堪,且面色蒼白,額頭還盡是層層泛著光的冷汗?
“扶他進來。”
鳳瑤也未耽擱太久,待將目光從柳襄身上挪開,便稍稍側身讓路,朝架著柳襄的兩名侍奴道了話。
侍奴們面色分毫不變,剛毅呆板的應聲,隨即便略是乾脆的扶著柳襄入屋。
柳襄嘆息一聲,欲言又止,卻終究未言話。而待他被侍奴們扶著踏入屋門並徑直朝前行了幾步後,鳳瑤這才看清,原來柳襄的臀部之處,早已是衣袍破爛,鮮血一片。
原來,是捱了板子。
驟然,心口著實漫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暗怒。
那東臨蒼絕對是故意的,也絕對是未給她姑蘇鳳瑤留半點退路,若不然,在明知這柳襄是她如今唯一能用之人的情況下,他也不該對柳襄下如此狠手才是。
不得不說,她如今孤身一人在大英京都,諸事受制,若不得柳襄協助,事事都親力親為,自然也不現實。而身邊已然就剩柳襄可用了,那東臨蒼也是全然清楚的,只奈何,那廝還是下狠手了。
是以,此番那東臨蒼,可謂是未給她姑蘇鳳瑤慢點面子呢!
越想,心境越發森然,袖袍中的手,也稍稍緊握成拳。
曾幾何時,她會被一個男人如此在背後使軟釘子?便是當年的顏墨白都已金盆洗手,如今,顏墨白倒不朝她使軟釘子了,但這東臨蒼,竟又開始了顏墨白的老路?
鳳瑤面色著實不善,待得沉默片刻,才緩緩轉身往前。
柳襄不敢坐,侍奴們便扶著他趴在了軟椅上,待得一切完畢,兩人卻是不打算走,反倒是極為自覺的站定在了牆角之處,雙目垂地,猶如木頭般杵著一動不動。
鳳瑤站定在柳襄身邊,沉寂森然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這時,柳襄則略微委屈的自嘲道:“柳襄如今可是極不風雅了?此番陋顏恐汙主子眼,還望主子讓他們送柳襄回偏屋去吧。”
柔膩膩的嗓音,腔調雖為委屈憐然,但也仍舊是風情萬種。
果然是狗改不了****,都被打得屁股開花了,竟還要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勾人模樣。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僅是低沉而問:“今兒那些人打了你多少板子?”
她問得極為直白,一時之間,柳襄也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待得回神,他才斷續柔聲的道:“三十大板。”
三十!
鳳瑤眼角一挑,沉默片刻,陰沉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朝牆角的兩名侍奴落來。
侍奴們則眼皮一抽,面色極是有些不自然,隨即片刻,其中一人剛毅呆板的回道:“姑娘,是公子吩咐奴才們打的。”
鳳瑤滿目陰沉,心頭瞭然,也未多言,待將那二人掃了幾眼,便開始抬手自袖袍中掏出金瘡藥瓶,低沉道:“你們且過來,好生為他上上藥。”
侍奴們不敢耽擱,雙雙即刻上前,接了鳳瑤手中的瓷瓶便開始拔柳襄褲子。
柳襄驚得不輕,饒是常日再怎麼風情,此際鳳瑤在前,竟也破天荒的心口陡跳,驚愕開來。
“長……姑娘,此番不可,上藥之事,待柳襄回得偏屋後,柳襄自己上。”他抬手護著褲腰,急促出聲。
鳳瑤稍稍轉身過去,一言不發,侍奴們也不敢停歇動作,待強行將柳襄褲子扒下,便乾脆的開始上藥。
整個過程,柳襄憋屈難耐,眼見鳳瑤毫無反應,他到嘴的話層層噎住,終是未道出話來。
待得一切完畢,鳳瑤才將侍奴揮出屋去,隨即緩身靜坐在軟塌,目光朝柳襄那越是冷汗直冒的額頭掃去,漫不經心的問:“傷及骨頭了?”
柳襄深吸了一口氣,勾唇笑笑,搖搖頭,“都是皮肉傷,不曾傷及骨頭。”說著,眼見鳳瑤滿目深邃幽遠,他這才稍稍斂神一番,正了正臉色,緩道:“姑娘,柳襄今日,見著大英左相了。”
鳳瑤淡然點頭,“大英左相,是何相貌?以你之見,那人性子如何,可易對付?”
“大英左相身姿魁梧,面有橫肉,目光極是鷹鶩,依柳襄所見,該是心狠手辣的練家子。”說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痛心疾首的道:“柳襄今日本是有機會劫得大英左相,不料剛靠近茅廁,卻見茅廁外的矮樹內突然竄出獅子,差點咬掉柳襄腿腳,後因柳襄與獅子緊急而鬥,惹來了府內精衛,柳襄能耐不濟,被精衛活捉。”
“獅子?”鳳瑤神色微動,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