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兩國交戰,殺伐本為常事……”
她嗓音放得極緩,平和寬慰,只是後話還未全然道出,顏墨白便醇厚低啞的出聲,“如此便好。”
鳳瑤下意識噎了後話,心生起伏。
顏墨白繼續道:“鳳瑤,我累了,便先睡了。”
這話一落,他再無言話。
鳳瑤心底越發無底,起伏得厲害。顏墨白方才之言,無疑是太過幽遠厚重,似在預示什麼一般,雖是不曾將話中之言全然挑明,但她卻莫名發覺,他所言的絕非好事,甚至日後之事,定也會超出她所預料。
畢竟,這人心狠起來,那也是的確翻天覆地甚至毀滅般的心狠,是以日後,他會用何等方式來讓大英皇族去徹底承受他這麼多年來壓制在心的怒火與怨恨?是讓那些人全然喪命,血流成河,還是,讓大英皇族困住折磨,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境厚重,思緒嘈雜之中,越發不曾有睡意。
只是這般神智清明的狀況並未持續多久,僅是不久之後,腦袋便突然開始暈沉,眼皮也抑制不住的發重,而後整個人便也全然睡了過去。
睡夢裡,一片漆黑,身子也搖搖晃晃,似如飄在空中,下不來一般。
而待真正醒來,神智恢復,才覺自己身子竟當真在搖搖晃晃,而周遭之處,再不是顏墨白那略微簡單的帳篷,而是,馬車。
車頂,明珠鑲嵌,將整個馬車都照得通明,而車內,被褥鋪滿,牆角擺了矮桌,桌上有正冒著青煙的香爐,有一盤糕點,一壺茶水,甚至,還有整齊疊放的幾本書。而另外一處車廂角落,還放著一隻棋盤,兩隻棋盒,甚至,還疊放著幾疊衣裙。
馬車空間雖為不大,但卻佈置有條,該有的應有盡有,只是,她明明是在顏墨白帳篷內睡著,又如何,會在這馬車內?
鳳瑤心口陡然大沉,當即起身推開木質車門,待得車外冷風簌簌的迎面而來之際,她也突然發覺,自己那手腕之上,竟帶著一隻通體通明的玉鐲。那玉鐲,色澤完好,純淨通明,待得稍稍湊近一觀,才見玉鐲之上,竟刻著一排小字:明玉為誓,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