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辦了?”
伏鬼並無耽擱,恭敬道:“已是差人去辦,皇上放心。”
顏墨白點點頭,隨即也不耽擱,僅是牽著鳳瑤再度上前兩步,待靠近其中一匹烈馬後,他便微微用力,將鳳瑤扶上了馬背。
鳳瑤順勢坐穩,兩手握了韁繩,顏墨白則再度提氣飛身,片刻便已安然坐定在了鳳瑤身後。
兩人坐得極緊,身子相貼,鳳瑤的後背能清晰感觸到他胸膛的瘦骨嶙峋。她眉頭再度抑制不住的皺了起來,低沉道:“這些日子,行軍之途,一日三餐你可好生吃過?”
顏墨白溫潤緩道:“自然是吃過,若不吃,何來力氣行軍,又何來力氣入這國都。”
他回答得極為自然,似是並無任何不妥,只是這話入耳,鳳瑤卻略是不信,她僅是下意識垂頭朝伏鬼望去,則見伏鬼面色複雜,瞳露擔憂與無奈,又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打量,他陡然斂神一番,那刀疤橫梗的面上再無任何的情緒波瀾。
伏鬼這般反應,無疑是有問題的,鳳瑤心頭瞭然,自也由之可猜測,這些日子,顏墨白該是的確不曾好好用過膳食。他對他自己歷來極狠,從不曾真正善待,再加之行軍之途條件艱辛,又還得分出精力來張羅與算計,是以這人若會好好的用一日三膳,太陽許是都得從西邊出來。
“我前兩日見得一地方,極是特別,鳳瑤,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正待鳳瑤思量,顏墨白那平緩溫和的嗓音再度揚來。
鳳瑤應聲回神,並未出聲,僅是淡然點頭。
顏墨白也不再耽擱,策馬而走。
周遭之處,依舊殺伐狠烈,一道道短兵相接之聲四方而起,嘈雜往復,渾然不歇。
鳳瑤滿目幽遠,心思起伏,待得沉默片刻,她才低沉出聲,“墨白。”
這話一出,身後便揚來一道輕應,“嗯。”
鳳瑤目光幽遠的凝在前方,低沉道:“你可知今日這番刺殺與打鬥,究竟是哪些人在大肆的拼鬥?”好好的一個彩燈節,縱是她與柳襄生事,又如何能鬧出這般大的陣狀來。且她也是清楚記得,當時在小船之上時,大英左相的暗衛發覺她後,便已層層追擊而來,卻待她正要硬著頭皮大肆迎戰,奈何周遭卻突然有箭雨飛出,全然將那些暗衛射殺。
說來,若說是東臨蒼差人助她,自也是有些不可能。畢竟,東臨蒼那廝許是正與百里堇年在一起,分身乏術,再者,即便他有空閒,憑他那謹慎之至的性子,自也不容易差人公然救她。
他心裡在意的是東臨世家的安危,任何會對東臨世家不利之事,他明面上皆不會去做,更別提,那般以下犯上的將大英左相之人射殺,一旦事態敗露,定遭人口舌。
越想,心底的疑慮便也越發翻騰。
卻是這話落下半晌後,身後才揚來顏墨白那難平緩的嗓音,“不過是大英之人內鬥罷了,這些與你我皆無關係,鳳瑤不必多想。”
是嗎?
鳳瑤默了片刻,心神微動,話鋒一轉,繼續道:“話雖如此,只是當時我拖著大英左相上得一隻小船後,本有大英左相的暗衛追擊而來,卻是突然有一群人射箭而出,將大英左相的暗衛全然射殺在河。若非他們相助,我也不一定能安然登得上岸。是以,今夜打鬥之人,自也有敵我之分,就不知那些幫我之人,屬於哪門哪派了。”
“無論屬於何門何派,也無論那些人是故意幫你還是碰巧幫你,都算是一大好事,畢竟,鳳瑤已全然脫險。”
他溫潤平和的再度回了句,似是興致缺缺,並非就此多做分析,僅是待得這話落下後,不待鳳瑤再度出聲,他便已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溫潤柔和的問:“今夜之事,無論如何,都算是過了。如今,鳳瑤與我在一起,可願摒棄一切疑慮,就僅與我好好相處?你瞧,今夜月色著實極好,這寒冬臘月的,頭頂竟還有月盤,著實是天氣極好。這般條件之下,你我一道策馬,閒散漫步,y也是極好的。”
這話入耳,鳳瑤才回神過來,沉默片刻,略是無奈的道:“大抵是這些日子一直心神緊繃,考慮之事太多,是以便下意識的與你說了這些,卻忘了你我難得相遇。”說著,指尖微動,掌心緩緩貼上了他那雙握著韁繩的手,低聲問:“此番策馬,你身子可冷?”
顏墨白微微而笑,嗓音柔和如春,纏綣醇厚,“不冷。”
“寒疾呢?寒疾可是好些了?”她再度抑制不住的問。遙想前些日子這廝便極是怕冷,便是坐在帳中都得讓人架上幾隻暖爐才可不冷,是以,此番策馬在途,這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