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緊張?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顏墨白已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句,嗓音稍稍一挑,戲謔懶散而道:“朕瞧葬月公子膽子本是極大,怎這突然之間,便就在朕面前緊張了?莫不是刻意在朕面前裝的吧?來啊,方才在伏鬼屋中,雖是隔得稍稍有些遠,但朕這耳朵啊,想來靈敏,能聽稍稍遠些距離的話。是以,葬月公子方才與朕的皇后的那些話,朕可是隻字不落的全數聽見了呢。呵,葬月公子既然都有膽子讓皇后勸朕幫你入宮,如今朕這正主已是站在你面前,你竟突然沒膽子回朕的話了?”冗長的一席話,被他以一種從容慢騰的嗓音道出,但這番話的語氣,則是咄咄逼人,無疑是不想給葬月面子。葬月心口越是一緊,顏墨白則繼續道:“呵,葬月公子終究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該知曉,入宮這事,比起求皇后來,你親自求朕,似是更有效果。”葬月面色極為複雜,瞳色緊烈起伏。他並未立即言話,僅是在努力揣度顏墨白的這席話甚至他的情緒。只是待得片刻後,他終究是再度強行按捺心緒,隨即便屈腿在顏墨白麵前一跪,緊著嗓子極為恭敬的道:“皇上聖威之至,葬月不敢不恭與怠慢。只是皇上既是將話到這兒了,葬月若再不朝皇上坦白,自也是葬月之過,是以,既然如此,葬月便斗膽將一切之言坦明來,葬月,請求皇上差人將葬月送回國都禁宮,讓葬月去勸柳襄公子,讓他惜命要緊,莫要做傻事。倘若當真有危急之事發生,葬月,也願以葬月這條命,換得柳襄公子一命,求皇上……成全。”嗓音一落,磕頭而下,長跪不起。顏墨白則懶散朝他觀望,並未言話,反倒是神色微動,靜默片刻,隨即便轉眸朝鳳瑤望來,笑盈盈的問:“鳳瑤以為如何?”鳳瑤斂神一番,只道:“我以為不可。”短促的幾字一落,當即惹得葬月驚愕抬頭朝她望來。“哦?”顏墨白麵上的笑容卻越發濃烈,似是陡然來了興致,溫潤柔和的問:“鳳瑤且,為何不可?難不成,柳襄這條命,鳳瑤當真不擔心?”鳳瑤低沉道:“柳襄要做何,我們誰都無立場去攔。他並非稚嫩兒,是以,自要為自己過的話與做過的事負責,他既是有意要回大英禁宮,便也是他之抉擇,你我便莫要再去幹涉。再者,你已救過他一回,他既是不領情,便無必要再差人冒險去救了。”這話的內容,雖是不近人情,甚至全然如旁觀者一般冷漠之至,但又何嘗不是柳襄所逼。柳襄性子越發孤傲,難以將她的話全然聽進去,是以,他入宮入城,她自然不能讓顏墨白再冒險差人去援救。顏墨白上次救得柳襄,已是仁至義盡,且如今與大英國都對峙之事也已讓他心煩心雜,她自然不允柳襄之事再分他心神。總的來,此番之為,著實有些自私,因著體貼與擔憂顏墨白而自私,從而疏離了柳襄,但如今事態如此,形勢特殊,她姑蘇鳳瑤,也不得不對柳襄冷漠。“長公主,倘若不去救柳襄公子,柳襄定是死路一條,長公主三思。”只是這話一出,陡然令葬月白了臉色。葬月瞳色越發起伏焦急,再度出了聲。顏墨白則慢悠悠的道:“柳襄生死如何,自也不是你葬月公子了算,再者,便是葬月公子入了宮,自然也救不得柳襄。”大抵是急意蒙心,葬月此番陡然壯足了膽子,忙朝顏墨白道:“能救。只要皇上送葬月入宮,葬月便是拼盡一切,也會救得柳襄公子,望皇上與長公主成全。”顏墨白眼角微挑,輕笑一聲,“葬月公子準備拿什麼來救柳襄?拿你這條命來救?你這條命啊,似是並無什麼分量,何能救得了柳襄?”這話問得極其直白,霎時之間,葬月被這話陡然噎住,整個人也跟著驀地一怔,不出話來。顏墨白也不著急,僅是好整以暇的觀他。待得片刻後,葬月才稍稍回神過來,暗自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葬月入宮多年,知太上皇一些起居習慣,知太上皇喜歡用什麼薰香,知太上皇每日何時之際最是容易卸下防備而犯困,更也與御膳房內的幾個廚子相熟,容易在太上皇膳食中做得手腳,是以……”不待葬月後話道出,顏墨白便慢悠悠的道:“還以為葬月公子能有什麼過人之法,卻不料,都是些無用之法罷了。葬月公子還是莫要多了,將你重新送入宮中,無疑如廢物,一無是處,且還得朕費心費神的差人幫你入宮,此事於朕而言,著實不值。”葬月瞳孔一縮,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頓時徑直迎上顏墨白的眼,繼續道:“倘若,葬月知曉太上皇身上的命門呢?”顏墨白神色微動,眼角一挑。葬月滿目堅定的凝著他,繼續道:“太上皇武功極其不弱,甚至已達出神入化的地步,且禁宮內的暗衛,全數效命於太上皇,只要太上皇不落氣,國都暗衛皆會誓死聽從太上皇之令,頑強力拼。許是皇上不知,國都禁宮內的暗衛數目,也非少數,且個個都是武功高手,不容覷,且又對太上皇違令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