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陡然便撞到了她的腿上。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鳳瑤猝不及防一怔,奈何那小人兒不僅不離開,反倒是一把抬手抱住了她的腿腳,待得她眉頭微蹙,正要垂眸仔細朝那小人兒打量之際,小人兒已仰頭朝鳳瑤望來,笑得燦然如花,張嘴便喚,“孃親。”
短促的二字,惹得身後的幾名宮奴抑制不住的顫了顫身形,面『色』古怪。
即便往日也曾聽說過這攝政王府的小世女喚過自家長公主為孃親,但如今親耳一聽,總是覺得震撼突兀,彆扭之至。
鳳瑤也是驀地愣了一下,待得回神過來,面『色』也全然柔和下來,忍不住抬頭『摸』了『摸』女童的腦袋。
“爹爹說孃親會來這御花園,悅兒想念孃親,便在這裡等了,孃親果然是來了。”悅兒燦然的笑著,脫口的嗓音卷著幾許稚嫩,但入得耳裡,卻是單純美好,彷彿能讓人釋下滿心的嘈雜。
鳳瑤勾唇笑笑,再度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爹爹在哪裡?”
“在那邊的亭子裡,孃親,悅兒帶你去。”說完,便緊緊的拉住了鳳瑤的手,拖著鳳瑤便往前。
鳳瑤心頭極是柔軟,只道是攝政王府內的所有孩童,她最是喜歡的便是這個女童悅兒,也並非是這女童第一次見她便甜甜的喚她孃親,而是這孩童總是天真爛漫,單純樂呵,她臉上那些燦然的笑容,彷彿能將她滿心的沉重與雜念全數滌『蕩』出去,整個人也會徹底的平靜甚至安然下來,心頭泛暖。
鳳瑤輕輕的應了一聲,隨著女童的拉扯緩步往前。
待入得顏墨白所在的亭子,則見顏墨白正坐在亭中的圓凳上,墨髮披散,滿身白袍,整個人悠然自若,風華絕佳。
這樣的他,像極了九天落下的謫仙,清清透透,飄飄渺渺,極為驚豔。鳳瑤忍不住朝他多掃了兩眼,他則眼角一挑,興味的望她,待得她坐定在他身邊,他也渾然不顧悅兒在場,開口便朝鳳瑤笑盈盈的道:“可是為夫相貌極好,鳳瑤瞧得兩眼,便入了神了?”
鳳瑤面『色』微變,斜眼朝顏墨白掃著,自然是知曉這廝在調侃她方才入亭子之際一直朝他緊盯的狀態。
“你怎知我是在看你?我不過是在看你後方的花叢罷了。”鳳瑤不打算承認,漫不經心的回了話。
顏墨白也不在意,輕笑一聲,繼續道:“花叢哪有我好看,鳳瑤還是看我為好。”
是麼?
這廝大仇得報,心情一好,整個人便又要恢復最初的那般得瑟了?
遙記最初與顏墨白相處的那段日子,她可是分分鐘都想掐死他的呢,雖看似儒雅翩躚,實則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甚至『性』子還極其詭異古怪,諷刺起人來,那是全然想將人往死裡諷刺的。
“你是想說你人比花嬌?”鳳瑤神『色』微動,按捺心神的問。
顏墨白勾唇笑笑,這回,卻是並未立即回話,反倒是扭頭朝鳳瑤懷中的女童望去,緩道:“悅兒且先出去玩兒。”
女童怔了怔,片刻之後,才極其不捨的從鳳瑤懷中出來,而後溫順乖巧的出了亭子。
鳳瑤眉頭一皺,低道:“悅兒與我多日不見,與我多呆呆又有何妨,你將她喚走作何?”
這話還未全然落音,顏墨白整個人便已傾斜過來,那張風華的俊臉眼看就要觸碰上鳳瑤的臉,鳳瑤下意識的朝後仰了幾許,稍稍拉開與顏墨白之間的距離,“你又想作何?”
他僅是勾唇笑著,並未言話。
鳳瑤被他盯得心口發緊,當即扭頭支走亭內的宮奴,正了正臉『色』,忙道:“這裡可是御花園,悅兒他們都還在呢,你便是要耍『性』子,可莫要在這時候?”
卻是這話剛一出,顏墨白便輕笑出聲,“我不過是稍稍靠近鳳瑤一些罷了,何來耍『性』子一說?且鳳瑤也是奇怪,我的言行都無半分的出格,你倒是面紅耳赤,突然就害臊起來了。鳳瑤,你且與我說說,你因何而害臊?莫不是心頭突然就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
他這番話無疑是在調侃。
鳳瑤心頭頓時起伏開來,“怎麼,今兒喚我來,便是為了調侃我?你我才剛剛真正的走到一起,你又想不安分的壞了你我之間的關係?你可莫要忘了,你當初對我圓滑戲謔之際,我對你也是極其牴觸不喜,你莫不是嫌如今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坦,便有意想在我這裡尋些刺激?”
顏墨白神『色』微動,面上興味的笑容也逐漸減卻了幾許。
“僅是玩笑罷了,還當真生氣了?”他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