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落來。
鳳瑤心頭極為難得的有些動容。
顏墨白找人,眼光的確是不錯了。就如這劉煥,的確是個可以依附終生的人。
她默了片刻,邀徐桂春與她一道去船頭之處站站。
徐桂春點頭應了,起身與鳳瑤一道往前。
待兩人站定在船頭,鳳瑤目光朝徐桂春落來,緩道:“桂春,我此番邀你來大旭京都,是想給你一家安穩的日子。你如今且告訴我,你對劉煥感覺究竟如何?我知你是個好姑娘,不擅長說拒絕的話,但如今並無外人在,你無需顧忌什麼,你只需告訴我,你對劉煥,究竟有沒有感覺?倘若有,我不會干涉你,只會對劉煥施壓,讓他日後不敢欺負於你,但若你對劉煥並無感覺,我也會為你做主,拒了劉煥。”
徐桂春自然是知鳳瑤擔心她在劉煥面前不好說出拒絕的話,是以才將她拉到一邊這般問。
她面上抑制不住的漫出感激之『色』,沉默片刻,僅道:“長公主,民女往前已對男人與情愛之事徹底灰心,民女也本是以為此生定會煢煢孑立,再不會與任何男人有所牽連,但劉公子,的確是個好人,且對民女也極是體貼,能夠照顧到民女的心情,是以,民女對他,的確,的確是有好感的。”
是嗎?
好感這東西,的確是騙不了人的。
便是再怎麼斷情絕愛,一旦真正遇上心儀之人,終究會抑制不住的迅速動心。畢竟,人心都為肉長,知曉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
鳳瑤終究是放心下來,微微一笑,朝她點頭道:“行。只要你對他有好感便成。”說著,嘆息一聲,“桂春,你終究是勇敢的,能夠再度踏出這一步。但你要相信,這回有我和駙馬為你保駕護航,你這回,定會真正的幸福。”
說完,主動將她的手牽住。
徐桂春受寵若驚,心生惶恐,急忙要跪下,不料鳳瑤將她的手握得緊,朝她寬慰道:“你莫要緊張,我當初生死一線之際,是你一家將我救回,是我姑蘇鳳瑤的恩人。正好我如今也無什麼親近的姐妹,不如,你便做我的姐妹如何?”
徐桂春驚得臉『色』發白,“長公主,民女,民女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你莫要緊張。日後你便好生留在京都,好生撫養全兒。日後若有什麼事,儘管與我說便是。”嗓音一落,牽著她緩緩往前。
整個過程,徐桂春怔得腦袋發懵,不知該說些什麼。
鳳瑤就這麼一路牽著她往前,最後在劉煥詫異的目光中牽著徐桂春一道入座。
顏墨白麵『露』笑意,緩道:“罷了,此番僅是碰上了,便稍稍敘敘舊罷了,如今敘舊已成,你二人便繼續去約會吧。”
徐桂春與劉煥滿面發紅,雙雙起身,恭敬的告辭離去。
待得二人徹底離去,顏墨白才慢條斯理的朝鳳瑤道:“這麼久了,我還沒瞧過鳳瑤牽一個女人的手。”
鳳瑤眼角一挑,忍不住懟他,“怎麼,連女人你都要吃醋?”
他輕笑一聲,“吃醋倒是不至於,但終究還是得避嫌。”
鳳瑤突然有些無語。
“你如今是怎麼了?往日寬宏大量諱莫如深的顏墨白去哪裡了?”鳳瑤忍不住問。
他也不惱,笑得漫不經心,“其餘之事,我尚且可寬宏大量,但對你一人,我則是苛刻的。我顏墨白的女人,自當是我一個人擁有,今兒徐桂春幸虧是個女人,但若她是個男人,此際定要斷了雙臂。”
鳳瑤被他這話惹得又怒又笑,“你平白沒事與徐桂春計較什麼。”
他神『色』悠然,興味盎然的朝鳳瑤笑,極為難得的沒說話了。
鳳瑤也不打算與他就此多言,僅放眼朝船下望去,眼見徐桂春與劉煥重新登上了那艘小船,她才稍稍回神過來,轉了話題,“我有意對徐桂春賜的公主之名,你意下如何?”
“公主?”顏墨白極為難得的有些詫異,“這身份莫不是給得太高了?”
“往日在大周,她可是救過我的命。若不是她,我早就死在楚京了。”鳳瑤下意識道。
顏墨白臉『色』突然變了變,似是想到了過往,面『色』也突然凝重開來,面帶那雙本是帶笑的雙眼都消卻了笑容,轉而蒙上了一層極其濃烈的陰雲與起伏。
他似是想到了那段仍是不敢去觸及的過往。
遙想當初在楚京之際,鳳瑤失蹤,生死不明,他也是發了瘋的差人四處尋找,差點就將楚京翻了個底兒朝天了。那種失去的空洞感,此生已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