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神『色』微動,一時之間未言話。
花謹繼續抬眸朝鳳瑤望來,“長公主與攝政王可願幫微臣遊說遊說家父?微臣會振作,但這時候的確還不想與其餘女子多處。”
鳳瑤倒是極為理解花謹。
只道是他本就對尉遲雪蠻情深,一時半會兒要讓他徹底放下尉遲雪蠻,只是不易。
她暗自思量一番,正要朝花謹回話,卻是到嘴的話還未道出,顏墨白便已漫不經心的出聲道:“瑞侯連離開尉遲雪蠻這種險招都已用過了,又為何不再度一鼓作氣,繼續孤注一擲下去?”
花謹怔了一下,愕然的朝顏墨白望來,“攝政王之意是?”
顏墨白勾唇笑笑,“依老瑞侯的意,與那幾名女子好生相處,隨即差人去樓蘭放話,就說你一月之後便要成親。這話,瑞侯可明白?”
花謹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越發變得凝重,仔細思量一番,低道:“多謝攝政王建議,微臣受教了。”
說完,竟也無心耽擱,當即朝鳳瑤與顏墨白出言告辭。
鳳瑤沒再留他,點了點頭,顏墨白笑得意味深長,目光朝在旁的宮奴落去,“送瑞侯出去。”
宮奴當即應聲,急忙過來將坐在輪椅上的花謹推著出殿。
待得花謹走遠,鳳瑤才扭頭朝顏墨白望來,“薑還是老的辣,你給花謹出的主意倒是當真不錯。”
顏墨白笑笑,“主意雖是不錯,但是否有用,倒也不得而知。倘若花謹成親的訊息在樓蘭散播,仍是在尉遲雪蠻心中掀不起半點浪,花謹啊,便當真可以收心了。畢竟,本就不是兩情相悅,尉遲雪蠻也一直不喜他,強扭的瓜終究不甜,那時候,花謹自然也該好生考慮是否要徹底結束這段過往。”
鳳瑤默了片刻,點了頭。
是了,主意雖好但人若無情也的確是白搭的。
如此,就只有看花謹的造化了。
日子悠閒似水,轉眼便已過半月。
天『色』晴朗,微風輕浮,本是極好的天氣,鳳瑤卻是大腹便便走不動了,只得在殿中坐著與顏墨白對弈。
卻是晌午之際,花謹差人專程入宮稟報,說是此番散播樓蘭的成親訊息終於有了效果,昨日一早,尉遲雪蠻便領人‘殺’進了瑞侯府了,口口聲聲稱花謹為負心之人,要找花謹索命,雖惹得瑞侯府大『亂』,但最終,尉遲雪蠻被花謹拿下了,軟磨硬泡一日一.夜,終是與尉遲雪蠻真正和好。
乍聞這訊息,鳳瑤手中的棋子差點從指間滑落。
待揮退那傳話之人後,她抬頭朝顏墨白望來,緩道:“我早就說過,當初從尉遲雪蠻的竹屋離開之際,尉遲雪蠻便對花謹已有不捨,她要來找花謹,自然也該是早晚之事。如今果然成真,尉遲雪蠻啊,終究還是來了。只不過,比起尋常之人來,那女人倒是執拗得緊,也沉得住氣,竟是強行拖了這麼長時間才來。”
顏墨白緩道:“她本是要強之人,花謹在等她來找他,她自然也在等花謹去找她。只不過,她未料到花謹會對她用個狠招,突然傳出成親的訊息罷了。”
說著,溫柔的目光落定在鳳瑤面上,“花謹也算是因禍得福,終是與心儀之人成好。我們便也莫要再顧他之事了,鳳瑤,該你落子了。”
待得花謹與尉遲雪蠻和好的第六天,花謹再度單獨入宮道了謝,鳳瑤問其打算,他說會給尉遲雪蠻一場婚禮,會好生待他。
鳳瑤沉默一會兒,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隨即便讓他早些出宮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清閒似水,無波無瀾。
顏墨白依舊成日陪在鳳瑤身側,偶爾與幼帝單獨聊聊話,偶爾也會在鳳棲宮處理大英大齊大盛大週四國送來的要事奏摺,但更多時候,他不是在為鳳瑤吹簫,便是在為鳳瑤撫琴,不是在為鳳瑤畫像,便是在為鳳瑤『揉』腳搓腿。
只是,越待臨盆之際,鳳瑤身子越發的吃不消了。
自打以前幾次受過大傷之後,身子薄弱,此番肚子也越發有些不適,再加之心情也突然莫名的變得壓抑,一股股莫名的擔憂與恐懼縈繞心頭,是以開始導致她夜裡失眠。
她突然就害怕了。
害怕生產之際會有何不測,只因往些年也曾聽說過有女人難產之事,當時聽著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真正到了自己生產,才覺那種恐懼是會被突然切身實際的放大的,最後,抑制不住的造就心理負擔。
顏墨白看出她的心思來,每夜都會將她擁著,輕輕的撫著她的頭髮與脊背,溫聲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