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皇陵,既是皇陵之地,路道『插』得魂帆本是自然,而非是專程要以新的魂帆來迎大周皇上你。”待得顏墨白的嗓音剛剛落下,有大英兵衛已是接了話,說著,便略是乾脆的將話題繞了回來,“此際時辰已是不早,太上皇在主殿內候大周皇上已有多時,大周皇上此際可要先入院門了?”
顏墨白並未立即言話,僅是淡漠平靜的朝他們掃望。
大英兵衛們候了片刻,神『色』微變,正要再度言話,不料後話未出,顏墨白已漫不經心的出聲,“大英的皇陵,終究是葬人之地,朕覺晦氣。你們且入院去稟報,讓你們大英太上皇親自出來見朕。”
大英兵衛們紛紛變了臉『色』,那一雙雙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變得鄙夷而又輕蔑。
“大周皇上要讓太上皇親自出來迎接,許是還不夠這格。此地終究是大英的地盤,大周皇上如今算是得勢,但終究未曾全勝不是?還望大周皇上好生掂量掂量,莫要太過得瑟才是,畢竟……”略是戲謔的話,不曾被那大英兵衛全然道完,一枚略帶寒光的銀針已陡然朝他飛去,頃刻便刺穿了他的腦門。
那大英兵衛兩眼驀地圓瞪,到嘴的話當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開始站立不穩,踉蹌兩步,便倒了下去。
瞬時,在場其餘幾名大英兵衛頓時面『色』發狠,目光一斜,紛紛舉劍要朝顏墨白迎來,顏墨白身後大周兵衛也要抽刀拔劍相迎,則是這時,那不遠處的院門後方,突然有嗓音吼出,“住手!”
短促的二字,語調尖細,像是宮中太監的嗓音。
在場大英兵衛們則識得這聲音,頓時收勢停下,目光也順勢朝院門裡面望去,面『色』又是一變,隨即頓時小跑退開,整齊站立一旁,紛紛彎身朝院門內行禮,“曹公公。”
這話剛落,一抹滿身青袍宮裝的男子領著幾名鎧甲兵衛逐漸出現在那開啟的院門深處,待徹底踏出院門,他目光便徑直朝顏墨白落來,極是迅速的朝顏墨白麵容掃視一圈,隨即垂頭下來,恭道:“大周聖上,太上皇有請。”
顏墨白漫不經心的笑,“太上皇不親自來迎,朕自是沒那心思進去。”
那被稱作曹公公的青袍之人也不惱,“大周聖上有所不知,太上皇今日突然染了風寒,身子虛弱得緊,不宜出來受風受涼。大周聖上也是明理之人,想來自不會太過為難才是,再者,大周聖上來此的初衷便是為了見太上皇,此番執意在此為難屬下們,倒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是以,還望大周聖上先行入院,一切之事,待見得太上皇了,自可攤開來說。”
“曹公公倒是能說會道。”顏墨白慢騰騰的出聲,語氣依舊不曾夾雜任何情緒。
曹公公越是將頭垂低了幾許,謙遜恭維的道:“大周聖上過獎了。”
顏墨白目光在他面上掃視一圈,“曹公公何必謙虛,你這話本是在理,只不過,此番不讓太上皇親自來迎,只是尚可,但大英帝王百里堇年該是入得這皇陵了吧,你且讓百里堇年出來迎朕便是。”
曹公公面『色』一變,“這許是不可。百里堇年今日領兵而來,以下犯上膽敢弒殺太上皇,已被太上皇廢了帝位,此際更已被拖去後院懲處,是以,百里堇年此際,許是無法來迎大周聖上。”
“是嗎?如此說來,朕不過是要讓人迎朕進去罷了,太上皇不僅不願來,百里堇年也無法來,大周如此之舉,無疑在刻意不讓朕順心,如此也罷,這大英皇陵,朕便不進了,終究不過是來殺人的罷了,一把火將這皇陵付諸一炬,倒也無傷大雅,目的達成。”顏墨白平緩自若的回了話,語氣依舊是無波無瀾,但這番話語內容,則是陰沉冷冽,威懾之至。
說著,他話鋒已是一轉,“眾軍聽令,火燒皇陵。”
曹公公面『色』陡變,頓時抬頭朝顏墨白望來,脫口的語氣也稍稍抑制不住的變得急促,“大周聖上息怒,容奴才入院稟告一番。”
這話一落,不待顏墨白反應便已轉身小跑入院。
鳳瑤一直將那曹公公背影凝著,直至曹公公徹底消失在眼簾深處,她才轉眸朝顏墨白望來,目光凝在他的後腦勺上,緊著嗓子問:“看來,百里堇年已被太上皇控制了。墨白,此際這皇陵內定是機關重重,等會兒無論如何,你都莫要進去了。”
“鳳瑤放心,我心裡有數。”
顏墨白終是回頭朝她望來,溫聲寬慰,說著,便已回頭過去,不再言話,脊背則挺得筆直,徹底沉默了下來。
周遭天『色』,已是全然暗了下來,只是前方皇陵燈火通明,那一道道暖黃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