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冗長的話,一字一句入得耳裡,卻猶如帶了某種特殊的力道一般,徑直從鳳瑤的耳朵鑽入了鳳瑤的心底。
“墨白,你怎突然說這些了?你在我眼裡,歷來都是傲骨錚錚之人,何來破敗頹然。且即便如此之際,大英也已掌控在你手裡,你依舊是傲然大氣之人,論及隻手遮天的本事,也依舊與往日相差無異。”鳳瑤強行按捺心神的開始出聲,這話說得認真,但他卻神『色』幽遠平和,面『色』也無太大起伏,鳳瑤也不知他是否將這話真正聽入了耳裡。
只是待得沉默片刻,顏墨白終是再度道了話,“往日在大旭京都,手握大權,隨意閒適。那時候的日子,那時候的自己,如今想來,極為懷念,是以,心有悵惘與感慨,便與你說了這些罷了。畢竟,如今的我,與以前著實有所差異。”
“以前是你,如今依舊是你,終究都是同一個你罷了,在我眼裡,並無什麼差別。”說著,眉頭微皺,越發複雜小心的問:“墨白,你可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笑得柔和溫潤,自然而然搖頭,“方才之言,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鳳瑤莫要多想。只是想著日後若是有機會,想回到從前,一心待你罷了。而不是如今這般將你也捲入是非,與我一道受冷受寒,心憂不穩罷了。”
說著,不待鳳瑤反應,他已抬手朝鳳瑤張來,笑得溫柔風華,“這天兒倒是冷,便是暖爐在旁也不見得暖和。鳳瑤,我可否抱抱你?”
鳳瑤又是一怔,心口越發的愕然起伏。
只道是前些日子,顏墨白便已言行怪異,如今的他,竟是越發怪異。
奈何思來想去,也不曾想出個所以然來,而待沉默片刻,終是稍稍自凳子起身,緩緩朝他靠去。他面『色』越發柔和,瘦削的手臂逐漸彎曲,徹底將鳳瑤環在了懷裡,甚至也似累了一般,下顎稍稍而垂,徑直抵在了鳳瑤肩頭,面容也略微埋入鳳瑤肩頭的青絲裡,片刻後,低低出聲,“鳳瑤。”
他僅喚了鳳瑤的名字。
鳳瑤心口懸吊,壓抑心神的應話,“嗯。”
“倘若我也並非如今的我,而是違背孝義道義的冷血之人,你可還會,覺得我好?”
他又幽遠平寂的問。
鳳瑤眉頭終是全然皺了起來,“墨白,你究竟想說什麼?你若當真有事,便直接與我說,事到如今,所有事,你都無需再瞞我。”
說完,強行自他懷裡抬起頭來。也因沒了她肩膀的支撐,顏墨白的腦袋也僅得稍稍抬起,卻是垂眸朝她望來之際,薄唇一勾,笑得溫雅如風,“僅是隨意說說而已。”
是嗎?又是隨意說說?
鳳瑤已是心有疑慮,對他這話並不相信,卻是正待要執意問到底,奈何正這時,閣樓下方頓時『騷』動成片,陣狀略大,鳳瑤當即噎住後話,垂眸順著閣樓下方望去,則見樓下那些密集的宮奴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而那滿身溼透的百里堇年,神『色』清冷,面『露』煞氣,正領著十來名鎧甲兵衛從那條讓出來的空道上徑直而來。
風雨密集,四處冷冽,而那百里堇年竟還滿身溼透,想來更是寒涼徹骨。只是他卻如不知冷一般,目光僅朝閣樓望來,沉靜似海,待得瞳孔鎖到了鳳瑤與顏墨白後,面上的煞氣之『色』越發濃烈。
這廝來勢洶洶,滿身戾氣,這般模樣,無疑又與今早初見他時的猙獰與狂獵極為相似。
難道,這廝蠱毒又犯了?
鳳瑤面『色』一緊,心有戒備,微微轉眸朝顏墨白望來,“百里堇年滿身戾氣,許是蠱毒又犯了?”
“若是犯了蠱毒,此際便該抽刀殺人,何來僅是戾氣十足的從人群中穿梭而過。”顏墨白平緩自若的答了話,說著,嗓音微挑,“該是要找的人未找到,盛怒之下,便成了這般模樣。朕一直以為,朕此生命運不善,未料百里堇年,竟比朕還要命運多舛。”
鳳瑤聽得『迷』糊,心中疑慮越發濃烈,“此話何意?百里堇年即便一直受太上皇控制,但也是衣食無憂的帝王,且出身高貴,一直身居宮中錦衣玉食,如此,他豈能比得上你命途多舛,又怎有你吃的苦頭多。”
顏墨白微微而笑,“伴君如伴虎,百里堇年自小到大皆活在壓制與惶恐之中。便是如今好不容易要徹底掙開牢籠,當家做主,本以為能揚眉吐氣一回,不料事態的發展,比他想象中的更糟,就如,他母妃的死,又或者,他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鳳瑤一怔,面『色』發緊,正要再問,顏墨白已話鋒一轉,只道:“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