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蝕骨散,交由柳襄,柳襄親自在太上皇眼皮下送去了飼養蠱獅之地,悄然將蝕骨散摻和在獅群的飲水裡,致使蠱獅群全全中毒,悉數死亡,甚至骨肉不存。”
說著,嘆息一聲,“在下歷來主張不殺生,但如今才覺,有些事,非你能控制,便是你不想屠害什麼,但命運如此,你不得不去當一回劊子手。許是正因在下思慮太多,考量太多,卻是連柳襄,都比在下活得瀟灑,死得瀟灑。”
鳳瑤滿目起伏,脫口的嗓音頓時變得嘶啞,“柳襄呢?”
“死了。”東臨蒼按捺著『性』子再度回道。
“屍首呢?”鳳瑤沉默半晌,才低啞問。
“柳襄滅了獅群,太上皇防不勝防,滿心震怒,親自將斬殺了。至於屍首,在下也是不知何處,許是,被隨意拖出宮去了吧。”
鳳瑤面『色』發白,情緒洶湧起伏,壓制不得。
雖對柳襄並無感情,但卻不願柳襄客死他鄉,慘烈而亡。那般嬌然風月的人,本該是有他自己的大好前途,卻不料,終究是為了她姑蘇鳳瑤,喪了『性』命。
這種感覺,無疑太過複雜,惆悵,甚至空『蕩』,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亡,她從不曾想過要讓柳襄付出什麼,也歷來都在拒絕柳襄的情誼,卻也正因那日略是強行的話傷了柳襄的心,從而,才親手將他推往了絕路。
柳襄……
或許,當日與他說話,便該多委婉些,待得天下大定,再按照計劃為柳襄賜一門好親事,只可惜,命運弄人,終究是命運弄人。
鳳瑤白著臉,再未言話。
東臨蒼深眼將她打量,欲言又止,卻終究未再出聲。
待得二人緘默半晌,突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鳳瑤這才陡然應聲回神,下意識抬眸一望,便見不遠處的殿門剛好被推開,那滿身頎長的顏墨白已踏門而入。
“如何了?”他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定在了鳳瑤面上,仔細打量,眼見鳳瑤面『色』蒼白,他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瞳中氤氳著凝重之『色』,待站在鳳瑤身邊,便已朝東臨蒼徑直問話。
東臨蒼緩道:“挺好。丹『藥』與銀針皆用,長公主心疾尚且治了六成。只是接下來的日子,得好生調理,每隔三月,在下都得再度為長公主施針一回。”
“如此說來,你並未將鳳瑤心疾全然治好?”顏墨白平緩自若的問,語氣無波無瀾,但若是細聽,卻不難聽出其中夾雜的幾絲威脅。
東臨蒼無奈道:“心疾之症本是棘手,自然不能一時之間便全然治好。此症需循序漸進的治,也得好生調養。”
顏墨白深眼凝他,也未多言,僅是回眸再朝鳳瑤掃視,眼見鳳瑤面『色』並未全然平息,放緩了嗓音,“鳳瑤,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