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光影齊齊點燃。
“那是登高樓,尋常皇上喜歡在那裡批閱奏摺或是賞景。”僅是片刻,有宮奴小心翼翼的出了聲。
是嗎?
鳳瑤眼角一挑,對那閣樓上憑欄而立之人的身份,已是瞭然過來。
只道是那廝倒也奇怪,這夜半三更的,竟還有心思在閣樓上憑欄而望的賞景,也不早些回寢殿休息,不得不說,那廝的耐力與韌性,無疑是極深極厚。且她今夜明明都已見得那人滿目的血絲,疲憊不堪,那人竟到此際都全然不休不眠。
是以,那人,究竟是心底瑣事太多,難以入眠,還是,別有意圖?
思緒至此,一道疑慮之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然這種疑慮感,卻也並非濃烈,也不曾太過上心。
畢竟,已然要分道揚鑣了,是以那顏墨白要如何,便是他自己之事了。既是有野心要成為天下霸主,那廝日後之路,自然與她姑蘇鳳瑤全然背道而馳,越離越遠,越離越遠了呢。
鳳瑤神色微動,面上之色,無端莫名的厚重了幾許。
待再度抬眸朝那閣樓上的身影凝了幾眼後,她終歸不再言話,僅是緩緩開始踏步,繼續往前。
回得泗水居時,屋內的暖爐還在旺盛的燃著,也不知是否在她走後,仍有宮奴入殿添了炭火。
這偌大的殿內,終是暖意四浮,一時之間,也將滿身的寒涼感瞬時衝散不少。
鳳瑤滿身僵然疲倦,也無心多做耽擱,僅是徑直朝不遠處的榻旁而去,隨即褪衣而臥。
本以為身子乏了累了,便能極早睡去,奈何此番之中,她輾轉反側良久,卻是仍無睡意,整個人,也徹徹底底的全然失眠了。
一宿未睡,待得翌日天明之際,身子骨,越發的疲憊沉重。
鳳瑤眉頭一皺,抬眸掃了一眼雕窗上映著的明色,隨即忍不住手,稍稍揉了揉略微脹痛的太陽穴,而待一切完畢,她終歸是強行忍著渾身不適,開始緩緩起身,極緩極慢的朝殿門踏步而去。
推開殿門的剎那,有晨風迎面而來,略微清爽,而待目光一掃,則見殿外一側,正立著幾名手端托盤的宮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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