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反常勸慰
只道是贏易與她說的都不過是些日常隨意之言,慢慢悠悠,倒也皆是些雞毛蒜皮之事,並無重要。再論這薄酒,昨夜許儒亦可是說贏易去鳳棲宮尋她時可謂是極為著急,是以,為了送一瓶薄酒而著急,倒也有些小題大做,說不過去了。
如此,贏易昨夜焦急尋她,究竟僅是為了送她薄酒,還是,其它?
正待思量,突然,沉寂無波的氣氛裡,贏易突然出聲道:“聽說,皇姐在宮中收留了一個名為容傾的人,且昨日,容傾還差點將柳襄殺了?”
他嗓音極是平和,略微卷著幾許乖巧與好奇,然而這話落得鳳瑤耳裡,卻是驟然掀了狂瀾。
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陡然一沉。
大抵是察覺到了鳳瑤神情不對,贏易也面露幾許愕然與緊張,小心翼翼的問:“皇姐,可是臣弟問錯什麼了?”
贏易自然沒問錯什麼!怪就怪在昨日之事也算是封鎖,為何這贏易會知道!
鳳瑤強行按捺心緒,深眼凝他,待得面色稍稍緩和幾許,略微直白的問:“這些事,臣弟如何知曉的?”
他垂頭下來,恭敬認真的道:“臣弟今早聽送膳的宮奴提及的。”說著,神色微動,略微愕然的朝鳳瑤問:“那宮奴說此事宮中都傳遍了,難道皇姐不曾知曉?”
宮中都已傳遍?
鳳瑤面色越發一變,心口的複雜之意層層上湧。
竟是傳遍了?怎會如此。昨日之事明明發生在柳襄院中,且在場不過是一些御林軍與暗衛,難不成,御林軍與暗衛也會走漏風聲?
一時,各種思緒上湧,揣度無果。
待得半晌後,鳳瑤才再度按捺心神一番,幽遠無波的道:“你聽說之事,自是為真。只不過,昨日之事,本宮並不曾讓人傳出,而今倒滿宮皆知,此等事態,倒在本宮意料之外。”
贏易緩道:“可是有人口風不嚴,是以洩露訊息了?只是,如今滿宮之人大多都已知曉此事了,皇姐此際若要鎮.壓,許也壓不下來了。再者,也不知此事有沒有外傳出去,若宮外之人也知皇姐收留了兩個風塵之人入宮,且那兩名風塵之人還互相大打出手,那些不知實情之人,許會以為那兩名風塵男子是為了爭皇姐的寵而大打出手。如此一來,許會對皇姐聲名有所影響。”
他語氣卷著幾許認真與擔憂,看似純良忠厚,並無不妥,然而這番話落得鳳瑤耳裡,卻仍是莫名的增了幾許異樣。
這種異樣,無疑是來得太過莫名,而待仔細思量,卻又分不清這種異樣究竟出自哪裡。
“外人不知實情,既要隨意誤傳,那便讓他們傳便是。本宮聲名在京都城內,早已不善,此番,也不懼再多一則招納風塵之人入宮的惡然風評。”
鳳瑤沉默片刻,漫不經心的回話,卻是這話尾音一落,贏易便略微著急的道:“這怎可。皇姐終是女子,聲名自然得注重的。且那兩名風塵男子都在宮中動手了,實屬太無規矩,無論如何,皇姐都不該輕易繞過他們,而是該大肆按照宮規懲處,令宮內與宮外之人皆見皇姐不會對他們二人徇私才是。”
鳳瑤瞳孔微縮,倒未料贏易會對她如此相勸。
印象裡,贏易與柳襄並無什麼過節,且也不曾見過容傾,是以,他如此勸慰,終是在為她聲名著想?
只可惜,贏易好心,但她自是不能領情了。
她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凝在殿中角落,略微的仇怨起伏,“有些事,並非說說便成,而是牽扯極大,不可隨意而行。容傾與柳襄之事,皇弟便莫要操心了,這些日子,你儘管在殿中好生養著身子便是。”
“臣弟僅是擔憂皇姐,也不願皇姐聲名被那兩名風塵男子拖累。且臣弟還聽說,那容傾差點連徐皇傅都害了,此等之人,無疑是膽大包天,心狠手辣,無論如何,都該將其處死,以給皇傅交代,也給宮內宮外的輿.論交代。”
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打定了主意,語氣也越發一沉,繼續道:“臣弟僅是擔憂皇姐,不願皇姐在任何人或事面前受得傷害。那容傾都敢害皇傅,都敢在宮中生事了,這種人,留不得的,務必得儘早除卻,不可心軟啊皇姐。”
冗長的一席話入得耳裡,各種思緒被牽扯沸騰,平息不得。
鳳瑤深眼朝贏易凝著,心緒嘈雜澎湃,全然不曾料到,贏易此際,會讓她殺了容傾。
自打在曲江言和,贏易與她便也算是消除了隔閡,只是後來,贏易將幼帝中蠱之事告知了幼帝,令幼帝小小年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