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正這時,早有宮婢極是眼明手快的重新為司徒宇文拿了杯子倒酒,司徒宇文面上釋然帶笑,隨即也不耽擱,僅是舉了酒杯,朝許儒亦笑道:“不知,你是?”
許儒亦溫潤而笑,答得平緩自然,“大旭皇傅,許儒亦。”
這話一落,司徒宇文面上的笑容頓時僵了僵,“你便是大旭最是聞名的許家家主,更也是長公主破例提攜直升為一品大臣的皇傅,許儒亦?”
許儒亦溫潤點頭,緩道:“六皇子聽過微臣之名?”
司徒宇文頓時咬牙切齒,“怎未聽過!趁虛而入的想要與我大皇兄搶女人的人,怎未聽過。”
許儒亦神色微變。
司徒宇文極是不耐煩的將酒杯朝許儒亦的酒杯撞去,瞬時,大片酒水灑在許儒亦身上。
他斜眼撇著許儒亦,“大旭皇傅,這杯酒,本皇子先請了。”
說完,舉杯將手中的酒一應而下,而後便不再耽擱,當即起身回得最初那女子身邊坐定,兩隻修長的眼睛似如防狼一般將許儒亦盯著。
許儒亦按捺心神,面色如常,待回神過來,便抬眸朝鳳瑤無奈而笑。
鳳瑤瞳孔微縮,強行按捺身子的不適,仍未言話,卻也正這時,那位置靠得極前的國舅突然站起身來,略微執拗冷實的道:“長公主,微臣夫人身子不適,此際,微臣便先攜親眷出宮歸府了。”
他嗓音極冷極淡,語氣中透著半縷有恃無恐的傲氣。
鳳瑤眼角一挑,目光朝國舅掃了兩眼,隨即便將視線落在了國舅身邊那淡青衣裙的女童身上。
那女童,雖年約十二,但滿身的淡青衣裙,整個人著實顯得有些成熟。
大抵是上次初見鳳瑤,便極是畏懼,是以此番見得鳳瑤正朝她打量,她瞳孔一顫,面露怯意,兩手竟極是不安的捉住了國舅的衣角。
鳳瑤漫不經心的將她的反應全數收於眼底,思緒翻轉,心境也跟著沉了半許。
有時候,雖不願將事做得太絕,但終究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此際若心慈手軟的放過某些人了,日後,必成大患。
亦如……這國舅的千金,王蘇。
她家的徵兒,便是可娶天下之人,也唯獨,不可娶惠妃家族之人。若是不然,她家徵兒自會被王蘇自小蠱惑,那時候,這大旭江山易主,定也是早晚之事。
思緒至此,鳳瑤眸色幾不可察的深了半許。
則是片刻,她稍稍將目光從女童身上挪開,慢條斯理的道:“絲竹剛起,酒興也未酣,再者,本宮還差人準備了歌藝,倘若國舅連這些都不欣賞,自也是說不過去。”
這話一落,分毫未待國舅言話,鳳瑤目光朝身旁宦官落來,挑聲而道:“差人將國舅的夫人送入太醫院,讓太醫院好生診治,不得懈怠。”
宦官急忙恭敬點頭,當即領著幾名宮奴過去扶國舅的夫人。
那婦人滿面雍容,神色微慌,看著著實不像生病。
國舅臉色也略微惱怒,拉住自家夫人的手,便朝鳳瑤斥道:“長公主連這都要強行逼迫了?大盛公主已是離去,這接風洗塵宴也接近尾聲,而今微臣要舉家離開,長公主竟要強行阻攔?”
鳳瑤以手撐著微微犯暈的頭,淡漠清冷而道:“誰說今夜宴席接近尾聲了?大盛公主雖是離開,但大盛六皇子卻還在此。更何況,本宮都還未離去,國舅你身為人臣,又何敢比本宮還走得早?”
這話一落,目光也朝周遭之人一掃,話鋒森冷一轉,“上次本宮在朝中便已說過,今兒會趁著這接風洗塵之喜為國舅挑一位乘龍快婿。而今酒興正酣,氣氛正適,欣賞歌藝倒也是其次,我大旭男兒,想必是溫潤儒雅,或偏偏有禮,或剛毅威烈,文武兼備。是以,趁此機會,也望諸位在坐的男兒,好生的獻藝獻才。誰人若著實文武出眾,潛力極好,本宮,自也可為其賜婚,成為,國舅爺的準女婿。”
這話一落,在場之人面色皆變,紛紛面面相覷,神色複雜。
國舅早已是冷了臉,陰沉而道:“長公主當真要咄咄逼人?長公主肆意要為我家蘇兒賜婚,可有問過皇上之意?”
鳳瑤眼角一挑,瞳孔驟然冷冽開來。
果然呢,料得不錯,這國舅與惠妃,無疑是在打她那幼弟的主意。
皆道蛇鼠一窩,終歸不錯,國舅以惠妃為墊腳石,讓他家的王蘇平步直上,誘她幼弟,而那惠妃,自也是以王蘇為劍,對她姑蘇鳳瑤宣戰。
只不過,人為的算計,終歸不會是滴水不漏的,上朝惠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