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還有隻兔子,悅兒想早些看到它。”
鳳瑤神色再度微變,則是片刻,她抬手摸了摸女童的腦袋,僅是極為難得的朝她勾唇而笑,隨即便抬眸朝一旁的王能望來,無波無瀾的道:“我們走吧。”
這話一落,分毫不理會顏墨白,當即轉身而行。
顏墨白眼角稍稍一挑,並未言話,也任由伏鬼極是小心的將他扶著往前。
待出得府門,精兵們與烈馬紛紛整齊而列,陣狀極大,眼見鳳瑤出來,精兵們紛紛恭敬而呼,“拜見長公主。”
鳳瑤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長公主,這邊。”王能適時恭敬剛毅的出了聲,這話一落,眼見鳳瑤轉眸觀他,他正要踏步將鳳瑤朝備至好的那輛馬車領去,不料鳳瑤瞳孔微縮,淡道:“此番回京,本宮,依舊策馬便好。”
王能怔了怔,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是未道出後話。
此際,森冷寂寂的氣氛裡,皎月如盤,莫名的透著幾許清冷。
而那顏墨白一行人,也已緩緩出了府門,正立在鳳瑤身後。
鳳瑤回眸朝顏墨白掃了一眼,而後便朝身旁的女童道:“悅兒且去你爹爹身邊,乘馬車歸京。”
女童一怔,眉頭也幾不可察的皺了起來,小手將鳳瑤的手握得極緊,似是生怕鳳瑤會就此徹底的離開一般。
“長公主不坐馬車?”正這時,顏墨白平和溫潤的嗓音揚來。
鳳瑤抬眸觀他,只見他那帶笑的俊臉上越發的有些蒼白,大抵是因行走之際牽扯到了傷口之故,是以面色才會如此蒼白。
只奈何,此人的忍痛能力的確是不凡的,整個人都成這樣了,竟仍能朝她笑得雲淡風輕。
思緒至此,鳳瑤眼角微挑,淡聲而道:“本宮是坐車還是策馬,便不勞攝政王操心了,攝政王有傷在身,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這話一落,稍稍鬆開了女童的手,按捺心神一番,隨即略微壓著嗓子朝女童緩道:“悅兒,去你爹爹身邊。”
女童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待在原地僵立了片刻後,終歸是乖巧稚嫩的道:“悅兒聽孃親的。”
這話一落,乖巧的朝顏墨白小跑而去。
顏墨白勾唇而笑,“長公主倒是有慈母之性。”
鳳瑤無心多言,淡漠而道:“攝政王與其在這裡調侃本宮,還不如,多留點力氣踏步上車。”
話落,正要轉身吩咐王能牽一匹馬來,不料還未出聲,顏墨白已是平緩而道:“微臣自是會盡快上車,不耽誤大家行程。只是,微臣還是得再度問問,長公主此番回京,當真不乘坐馬車?”
鳳瑤面色冷冽,冷掃他一眼,仍未理會,僅是轉眸朝王能望來,低沉道:“去為本宮牽匹馬來。”
王能神色微動,恭敬點頭,而待剛剛舉步而走,不料身後再度揚來顏墨白溫潤平和的嗓音,“長公主不說話,想來是預設了。如此也罷,近些日子微臣又是為大旭捐銀,又是為長公主捐獻藥材,開銷極大,微臣也早已是入不敷出。是以,長公主既是要策馬回京,那長公主的馬車,空著也是空著,總不能暴殄天物才是,是以,微臣與一家幼小,便去坐那馬車了。”
剎那,王能一怔,足下也稍稍滯了半許。
這話一落,那顏墨白也未顧鳳瑤反應,當即轉眸朝伏鬼望來。
伏鬼神色微動,極為會意的扶著顏墨白朝不遠處那正被精兵圍著的馬車而去。
瞬時,青桐也領著幾個孩童小心翼翼的跟上。眾目睽睽之下,幾人便如此自然而然的靠近了鳳瑤的馬車邊,甚至極是淡定無波的上了馬車。
鳳瑤眼角抽得厲害,心底深處,早已是冷冽四溢,複雜縷縷。
王能牽馬過來,瞳孔順著鳳瑤的目光朝那不遠處的馬車掃了兩眼,而後眉頭一蹙,恭敬森冷的問:“長公主,可要屬下將他們趕下車來?”
鳳瑤瞳孔一縮,面色發冷,正要言話,不料後話未出,那不遠處的馬車車簾頓時被掀開,一隻稚嫩的腦袋探了出來,月色之下,那孩童朝鳳瑤笑得極是燦然,喜色而道:“孃親,你的馬車裡好多吃的。”
鳳瑤下意識的噎了後話。
王能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屬下擔憂長公主路途餓著,是以便差人在馬車內提前備了糕點。若那些孩童全數吃了,許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