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但鳳瑤倒是未料到,如此淵博的國師,會在我磕頭祈求之際,狠心冷血的不出山救國,反倒是攝政王這佞臣上山而邀,你便當真下來了。”
說著,嗓音一挑,“原來,國師也是欺軟怕惡之人,知那攝政王顏墨白並非好對付的主兒,是以,便順他之意,下來了。”
這話,她說得極為緩慢,厚重,甚至艱難。
一字一句,也猶如從牙關裡擠出,複雜難耐,分明是釋然國師的到來,卻也恨他往日的無情。
這般複雜的情緒全數交織一起,著實,是不好受,以至於如今她還拉不下面子,咽不下那口氣,硬著頭皮在他面前冷嘲熱諷。
國師面色並無太大變化,目光,也幽遠若谷,給人一種極是虛無縹緲的脫塵之氣。
僅是片刻,他才將目光靜靜的朝鳳瑤望來,幽遠而問:“國破,已過去一月之久,而今,你還是恨著為師?”
鳳瑤面色越發的陳雜,並不言話。
國師緩道:“身為國師,在大旭飄搖不穩之際,更不該脫離國之命盤,而是得,閉關守著我大旭的命盤,為我大旭,占卜測卦,尋出最能救國之人。”
鳳瑤瞳孔微縮,抬眸觀他。
他順勢迎上鳳瑤的眼,繼續道:“我當日讓你下山,甚至將大旭國師的權杖交由你,便是測出,你是大旭的救國之人。只要有你在,大旭動盪不穩,卻能穩住根基。而我,務必得閉關而為,穩住大旭命盤,只因,大旭命盤,不能崩。”
鳳瑤冷道:“大旭命盤這東西,難不成真實存在,必須國師日日守護?”
國師嘆了口氣,“天機之物,雖此際不能多說,但你日後,定會知曉。”
鳳瑤神色起伏,思緒翻轉,終歸是未再言話。
待強行按捺心緒之後,她情緒才逐漸平靜了些,隨即緩道:“今日,國師能下山前來,鳳瑤已是感激不盡,其餘針對或是怨恨之意,鳳瑤也願一筆勾銷。國師對鳳瑤,的確有栽培之恩,鳳瑤對國師,即便心有不滿,但鳳瑤仍是會強行消化。只是,先不言國師不曾出面救國之事,就論攝政王能請動國師之事,國師可要為鳳瑤解釋一下?畢竟,國師一直說需守護國之命盤,而攝政王又乃大旭佞臣之首,怎鳳瑤萬般磕頭都請不動國師,唯獨那佞臣,卻請動了?”
國師面色不變,略微蒼老的瞳眼卻突然顯得幽遠開來。
“鳳瑤覺得,攝政王此人,究竟如何?”他並未答話,僅是朝鳳瑤反問。
鳳瑤斂神一番,低沉而道:“表裡不一,腹黑深沉,手段高明,甚至,他還在朝中拉幫結派,群臣對他,皆是擁戴忠懇,如此之人,亂我朝綱紀律,也不曾將鳳瑤與我幼帝放於眼裡,著實是我大旭的,蛀蟲。”
國師神色微變,嘆了口氣,“所謂佞臣,當是害忠臣,謀江山,篡皇位,貪無厭。為師倒是瞧來,這幾樣,攝政王皆未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