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何人所傷(3 / 4)

越想,越覺驚愕震撼,那一股股搖曳而起的驚詫與複雜,全然平息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榻上那面如白紙的顏墨白,竟突然稍稍的睜了眼,待得目光落到鳳瑤面上後,他薄唇一啟,低低而道:“長公主如此靜立,毫無反應,究竟是想醫治微臣,還是,想微臣一直流血不止,血盡而亡?”

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乾裂嘶啞,然而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出他那語氣中夾雜的幾許複雜。

鳳瑤驀的回神,瞳孔頓時迎上了他那雙深邃卻又略微朦朧虛弱的眼,隨即,便再度按捺心緒一番,陰沉而道:“攝政王不是暈厥了嗎?竟是這麼快竟醒了?”

顏墨白靜靜觀她,乾裂的嘴唇逐漸勾出一抹弧度,緩道:“酒意上浮,微臣不過是極有睏意罷了,何來暈厥之說。”

鳳瑤神色一沉,眉頭微蹙,目光在他面上靜靜的掃了片刻後,才逐漸垂眸下來,低沉而道:“攝政王要執意裝作雲淡風輕,本宮並無意見。只不過,本宮倒是要說,你與本宮,皆為明眼之人,那些所謂的偽裝與虛話,本宮自也是聽得出來。”

說著,瞳孔一縮,嘶啞的嗓音驀的一挑,“而今,那且好生與本宮說說,那這肩上的傷,從何而來?本宮倒是想知,攝政王權勢在握,滿身威儀,甚至還有武功傍身,如此,何人竟敢以下犯上對攝政王下如此狠手,竟還能,傷得了攝政王。”

這話,她說得極為直白,並無半分的拐彎抹角。待得這話一落,她神色微動,再度將目光落到了他那蒼白的面上,極是認真仔細的盯著。

顏墨白並未立即回話,縱是面色蒼白,但乾裂唇瓣上的笑容仍是在悠悠的掛著。

“長公主這是在擔憂微臣?又或者,想為微臣報仇?”僅是片刻,他薄唇一啟,突然而問。

鳳瑤眉頭再度皺了起來,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嘈雜起伏,略生低怒。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廝竟還能如此與她拐彎抹角的言話,甚至依舊刻意裝得雲淡風起,薄唇帶笑,仍舊是一副從容平靜的樣子。

然而方才已是將他那疼痛扭曲的模樣深記在心底,是以此番見得他如此刻意的偽裝,心底深處,則更是複雜蔓延,低怒不淺。

“攝政王執意要拐彎抹角,不願言道真相?”鳳瑤默了片刻,嘶啞的嗓音也逐漸捲了幾許陰沉。

顏墨白靜靜觀她,並未立即言話,面上的笑意,卻逐漸的減了半許。

“有些事,長公主知曉了並無好處。是以,微臣之事,由微臣自行解決便是,長公主不必過問,也不必插手。”待得片刻後,他才平緩幽遠的出了聲。

這話入耳,鳳瑤卻並不滿意。

這廝越是如此朦朧模糊的言道,越是話中有話,便也越是讓她心生懷疑,難以放下。

“究竟是何人傷的你?”鳳瑤滿目複雜的望他,再度而問,語氣也毫不掩飾的夾雜了幾許咄咄逼人。

奈何顏墨白仍是不曾妥協,僅是咧嘴朝她一笑,“微臣方才之言,便出自肺腑,望長公主莫要再多加深究。畢竟,有些事,事態特殊,長公主還是不要插手甚至參與為好。”

這話一落,眼見鳳瑤眉頭一蹙,唇瓣一動,仍要再度言話,他瞳孔稍稍縮了半許,瞬時之中,不待鳳瑤出聲,他已是先她一步低緩而道:“微臣傷口的傷,長公主若有意治,便勞煩長公主隨意治治,若長公主不願治,微臣便讓伏鬼將大夫請入王府來治了。”

眼見他態度執拗,全然不願對受傷之事多提,鳳瑤瞳孔一縮,面色一沉,待得沉默片刻後,終歸是妥協下來,一言不發的稍稍轉身擰了一方溼帕,而後在他的肩膀處仔細擦拭。

這顏墨白的性子,她自是知曉,這廝雖看似儒雅溫和,實則卻是腹黑深沉,執拗剛毅,倘若這廝若不願言道某事,無論她如何威逼利誘,這廝都不會妥協,更也不怕違逆她的意思,全然與她對著幹。

是以啊,這顏墨白既是有心不說,她也無再問的必要。

只不過顏墨白受傷之事,非同小可,畢竟,能傷得顏墨白,甚至將他傷得這般重的人,無論如何,都該是不可小覷的人物,如此,那人連顏墨白都可違抗與傷害,自也有威脅到她與自家幼帝的本事,是以,那等不可小覷之人,自也查實了才可安心,倘若那人極是正派,尚可利用的話,引之入朝,也不止可變相的鎮住顏墨白,更可變相的鎮住大旭朝臣。

思緒翻轉搖曳,越想,便越發的複雜厚重。

顏墨白也未言話,那雙深邃幽遠的瞳孔,竟這麼靜靜的朝鳳瑤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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