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指尖觸碰到錦盒,卻覺錦盒竟有溫度,而待接過錦盒並掀開蓋子時,卻見錦盒之內,竟放著一疊麵粉製造的壽桃。
不曾參與壽宴,許儒亦則專程讓人送來壽桃,不得不說,那許儒亦啊,著實是心細體貼之人,只可惜這種心細與體貼落在她姑蘇鳳瑤身上,無疑是有些浪費了些。
思緒抑制不住的翻轉,一時,面色也逐漸複雜開來。
待得回神過來,才將錦盒蓋上,而後指尖微動,漫不經心的將錦盒朝宮奴遞了回來,“皇傅壽宴的壽桃,你們拿下去分了吃吧,也順便,沾沾喜氣。”
宮奴一怔,眸色一愕,待迅速朝鳳瑤掃了一眼後,不敢耽擱,當即伸手將錦盒接過,恭敬而道:“多謝長公主。”
鳳瑤低應一聲,漫不經心的吩咐傳膳。
宮奴當即離去,卻也僅是片刻,便有幾名宮奴將膳食送了進來。
心境波瀾,食慾不佳。
鳳瑤隨意吃了幾口,便讓宮奴撤下了膳食。
午時過後的天氣,雖無烈陽,但依舊顯得有些悶熱。
而待鳳瑤在榻上隨意的小憩了一番後,待剛剛起身將周遭的雕窗全數開啟後,王能則已在殿門外恭聲稟報,“長公主,攝政王差人將大選的畫冊送來了。”
鳳瑤驀地一怔,神色也驟然而搖,倒是未料這才不過半日過去,那顏墨白竟將大選的畫冊都送來了。
難不成,短短半日之內,京都城內大多的年輕男子皆被他顏墨白一一過目了?甚至還將畫像都畫好了?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起伏愕然。
待得片刻,她才回身至不遠處的軟榻坐定,輕飲了一口茶,低沉而道:“進來吧。”
這話剛落,不遠處的殿門便被推開,一道剛毅迅速的腳步聲突然而起。
鳳瑤神色微動,漫不經心的抬眸一望,便見王能已站定在了她面前,恭敬彎身,將手中的一大本畫冊也遞到了她面前。
鳳瑤滿目沉寂,淡漠無波的伸手接過,待稍稍一番,才見這畫冊之中,皆是各個年輕男子的畫像,且這些畫像的下方,皆備註著幾排小字,解釋了畫中男子的出身,年紀,甚至言行性格。
不過短短半日,那顏墨白竟拿出了這麼一本畫冊來,不得不說,雖看似時間極為倉促,但這畫本的確疏密得當,著實算是費了心的。
只不過,畫本並非太厚,大約陳列了二十幾名男子,其中官宦子弟與尋常儒士皆有,所謂的三教九流,並不在畫冊之中,看似著實像是精心篩選了的。
鳳瑤稍稍放緩了目光,指尖微微而動,也從最初的隨意翻閱,到略微認真的從頭開始仔細打量,只覺,先不言這畫冊中的儒士並無官品,就論這畫冊中的年輕官員或官宦子嗣,卻皆非位高權重,又或是職位地下,並不稍稍顯赫,而她大旭朝堂上,略微顯赫的年輕官員卻是一人都不在畫冊之中,倒也不知何故。
意識到這點,鳳瑤神色微沉,心底也略微升騰起了幾許複雜,卻是待按捺心神的繼續將畫冊上的男子逐一打量與翻閱,待終於翻到最後一頁時,則見那畫冊上的男子,容貌比之前的二十幾人皆昳麗,且整個人的五官也極為精緻筆挺,俊美風華,而那畫像的最下方的墨字,開頭赫然便是大旭攝政王顏墨白幾個字,官居一品,無疑,成了這本畫冊中最是位高權重的人。
顏墨白……
鳳瑤眼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一下,瞳孔,也跟著縮了幾許。
卻也正這時,一直立在眼前並未言話的王能,突然低沉厚重的出聲道:“攝政王公然將其畫像陳列於畫冊之中,如此昭然若揭之意,無疑,是在打長公主主意。”
鳳瑤神色複雜,並未立即言話,只是心底深處,則異樣與疑慮翻騰,起伏不息。
修長的指尖,開始隨意把玩畫冊,幽遠森涼的瞳孔,卻逐漸的平緩下來。
待兀自沉默半晌後,鳳瑤才低沉而道:“攝政王的畫像也入了這冊子,他心思如何,尚且不論。就論到最後仍是本宮挑人,是以,無論他心思如何,只要過不了本宮這關,自也是徒勞。”
王能緊蹙的眉頭並未鬆懈,“雖話是如此,但,攝政王能將其畫像放入這冊子裡,這用心,定也不淺。這些日子,長公主與攝政王也走得近,屬下,也只是擔憂長公主會對攝政王……”
鳳瑤眼角一挑,未待王能將話言完,便已低沉而道:“此事無需擔憂與掛記。只不過,大選之事自然得極快進行,免得那大盛,再打本宮主意。”
這話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