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無波的直白道出了目的。
這話一出,群臣並未言話,那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許儒亦,稍稍皺了眉,獨獨那顏墨白懶散清幽的把玩兒著手中的酒盞,溫潤而問:“長公主要主動下嫁,自是我大旭臣子之福。”
鳳瑤眼角微挑,下意識的轉眸朝顏墨白望去,卻方巧迎上他那雙懶散溫潤的瞳孔。
則是剎那,顏墨白朝她勾唇笑笑,隨即便自然而然的垂了眸。
卻也正這時,一旁的國舅冷哼一聲,挑聲而道:“大盛不過是僅要求長公主和親罷了,何來就成了要我大旭江山拱手相讓了?長公主不願為了大旭去大盛和親,而今便如此言道,可是有些過了?”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國舅望來。
這時,一旁的劉太傅咳嗽兩聲,嘶啞無奈的道:“國舅此言差矣。長公主如今乃我大旭監國公主,事關我大旭國運江山。那大盛讓長公主和親,定會造成我大旭群龍無首,動搖我大旭國之根本。”
“劉太傅這話也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長公主去和親,我大旭也不過是僅少了長公主一人罷了,但大旭仍有上百朝臣撐著,攝政王也撐著,大旭何以會群龍無首?”
國舅當即反駁,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反倒是長公主,一旦不去和親,肆意在大旭大選,覓得夫婿下嫁,此舉,也定容易激怒大盛,如此一來,我大旭上下,豈不是更為岌岌可危?”
劉太傅面色微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
後話未出,一旁懶散而坐的顏墨白平緩出聲,“大盛咄咄逼人,我大旭,自得見招拆招。再者,便是大盛惱怒,自也得好生掂量他大盛之國力。如今的大盛,可非先前那般群龍之首,而是四面楚歌。大盛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何以,還敢動我大旭?”
懶散隨和的嗓音,平緩十足,卻也莫名的威儀十足。
眼見顏墨白已親自開口,國舅眉頭一蹙,便是心底有萬千牴觸與反駁之意,卻也心有忌諱,不敢再多說兩句,反倒是強行按捺心神,朝顏墨白點了點頭,違心而道:“攝政王言之有理。”
顏墨白轉眸,目光幽幽的朝國舅望來,薄唇一啟,“國師倒而是聰慧之人,本王一點你就通了。”
國舅眼角一抽,客氣兩句,隨即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來,不敢再言。
鳳瑤端然而坐,一言不發的將整個過程全數收於眼底,隨即又眸色複雜的朝顏墨白多掃了兩眼,而後不再耽擱,目光朝在座的年輕男子望去,低沉而道:“我大旭之中,男兒輩出。倘若,有願當大旭駙馬之人,便主動上前,自報家門與才藝,再接受本宮幾番詢問,便可。”
這話一出,四下寂寂,無人應話,更也無人上前。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許久後,才有年輕男子緩緩上前,自報家門。
那男子,滿身修條,只是言語緊張畏懼,嗓音顫抖,目光,也渾然不敢朝鳳瑤望來一眼。
鳳瑤朝哪男子稍加打量,瞳色微沉,隨意問了幾個問題後,便已作罷,讓那男子退了回去。
那男子如釋重負,當即小跑回得座位,又因行得太急,竟差點踢中凳子摔得一跤。
鳳瑤一言不發,將一切都看於眼底,奈何待那男子回得座位做好後,接下來,卻已無人要上前一步自報家門。
一時,殿中氣氛越發的尷尬清寂。
鳳瑤面色也越發陳雜。
劉太傅有些急了,嘶啞出聲開始催促。
這話一落,才有幾名男子陸續起身自報家門。
鳳瑤無心再多加理會,也僅是隨意問了幾個問題便讓他們退了回去。
眼見氣氛再度冷場,劉太傅極是操心,正要出聲再度催促與提醒,不料話還未出,一旁的顏墨白已舉起了酒盞,朝周遭之人道:“今日宴席,雖為長公主大選而設,但好歹也是宴席,諸位莫要太過拘謹,隨意飲酒用膳便是。”
這話一落,也渾然不顧群臣滿目複雜緊張朝他落去的目光,他已是抬頭朝鳳瑤望來,稍稍舉高手中的杯盞,朝鳳瑤緩道:“長公主,微臣敬你一杯。”
鳳瑤滿目清冷,面色幽遠陳雜,並未言話。
待得片刻後,她才稍稍舉起杯盞,朝顏墨白示意一眼,而後一飲而盡。
酒水入腹,火辣重重。
鳳瑤強行壓制,不發一言,也未在面上表半許不適。
一時,周遭氣氛也再度沉寂了下去,劉太傅操心至極,落在鳳瑤面上的目光也略顯無奈與心疼,隨即再度轉眸朝群臣望去,正要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