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夙面色略微沉浮,如此被人當眾逼問之感,無疑不太好受,更也擊中了他滿身剛烈之威。
他森然磅礴的迎上楚王的目光,分毫未有避諱之意,隨即薄唇一啟,冷道:“本殿早已說過,本殿行事,自光明正大,該說的事實,本殿早已說過,楚王還要本殿說什麼?”
“如此說來,大盛太子是不願承認了?”楚王陰沉沉的道。
這話一落,對面那樓蘭安義侯也開始幫腔,“真正惡毒的賊子,一般是不會承認自己便是賊子。只不過,這幾日發生的一切,雖看似詭異不清,實則卻早已真相畢露。大盛太子早有滅得楚國之心,加之此番來楚,也非如其餘之國那般僅帶些隨從,而是直接領了幾艘戰船過來,且攜帶的兵力,也是個個都不可小覷,如此,大盛太子敢說你此番來楚,並無滅楚之意?”
司徒夙瞳孔一縮,轉眸朝安義候望去。
他心底已是略有起伏,陰沉冷冽。但他也的確不曾料到,雖早知今夜這場宴席乃鴻門宴,但他卻不知,這樓蘭安義侯竟也會幫著楚王擠兌威脅於他。
如此說來,看來這安義侯昨夜偷偷入得楚王宮後,定與楚王達成了協議或是同盟之意,欲圖雙雙聯手,先行扳倒他司徒夙。
一旦他司徒夙一倒,他大盛自然缺了他這戰將,再加之大楚太子被殺之事一旦在大盛流走,大盛定人心惶惶,軍心渙散,如此,倘若大楚與樓蘭再聯合進攻大盛,他那大盛之國,無疑是這兩國.賊子到嘴的肥肉。
司徒夙心底瞭然至極,目光冷冽如鋒的朝楚王與安義候掃視兩眼,只道這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配合得極為完美。
“攜帶兵力,不過是要自保。安義侯你此番來楚,雖明著不曾攜帶重兵,但那些突然混入大楚的流民,不是你樓蘭重兵?”
司徒夙默了片刻,淡漠清冷的出了聲。
這話一落,他眸色一抬,只見安義侯眉頭一蹙,面上粗獷的笑意稍稍減卻,但那主位上的楚王,面色則分毫不變,毫無詫異,似如早知此事一般。
“大盛太子,你可莫要憑空捏造,故意陷害本侯。”正這時,安義侯怒斥一聲。
“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安義侯如此惱羞成怒,豈不也用反常的反應坐實了本殿之言?”說著,分毫不待安義侯反應,他目光徑直朝楚王落去,也不準備拐彎抹角了,當即低沉而道:“楚王與安義侯二人昨夜私會之事,本殿一清二楚。是以,楚王若要與安義候在本殿面前聯合作戲,倒也全然無必要。此番宴席既是已至尾端,本殿之意,倒也無需再隱瞞。此番本殿來楚,的確是來與安義候探討大盛與大楚之事,是以,事關兩國安危,茲事體大,不知,楚王可否先將在場之人請走,再與本殿共商大計?”
楚王眼角一挑,瞳孔一縮,心底之中,複雜澎湃,平息不得。
大楚與大盛皆鋒芒畢露,爭鋒相對,如此情況下,還有何共商大計之意?更何況,此番設定這場宴席,本也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但如今大魚已然出現,他又豈能平白放過這等機會,反而去與他商量什麼兩國大計?
這天底下,歷來便是用謀略與武力說話,兩國紛爭,除了戰爭之外,別無其它法子可解決這場爭端。如此,既是這大盛太子好不容易來了,他又豈能隨便將他放回去,更何況,便是他口中所謂的獨處,也難保這大盛太子不會趁獨處之際對他下狠手。畢竟,這人終歸是大盛戰將,謀略過人,更也武功極深,這種人,無疑是蟄伏的猛獸,不得不防,更不可獨處呢。
楚王心下也瞭然至極,落在司徒夙面上的目光,也森冷磅礴,冷諷成片。
“大盛太子此言雖為有理,但此地之中,除卻大英東臨公子可離去之外,其餘諸國,皆還得再在這殿中停留一會兒。”僅是片刻,他慢騰騰的出了聲。
司徒夙滿目清冷的凝他,“怎麼,大旭長公主也不可離去?”
他獨獨將鳳瑤提了出來。
鳳瑤面色涼然無波,並無太大反應,僅是眼風稍稍朝司徒夙一掃,則見他滿目起伏,渾身剛毅,整個人,也無意識威儀大氣,卻又像是要即將發威之兆。
今夜這場鴻門宴,看到這裡,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楚王之意,的確意在大盛。
一旦楚王能在今夜將司徒夙斬殺,自能令大盛軍心潰散,上下不穩,如此,要徹底擊敗大盛也不過是早晚之事。但楚王卻是忘了,司徒夙既然敢來,便也該是有備而來,堂堂的大大盛戰神,若如此容易被其誅殺,這司徒夙,便也不是令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出手殺不得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