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但仍是一言不發,口風緊得很吶。”
是嗎?
那柳襄,竟能如此守口如瓶,不言一詞?
瞬時,鳳瑤神色微動,心底也頓時漫出了幾許微詫,卻又待暗自思量片刻後,心底便也突然瞭然了過來。那柳襄在她面前便可孤注一擲的當殿撞柱,鮮血淋漓,如此為了達到目的而不顧一切之人,又如何會畏懼顏墨白的刑法。
思緒翻騰搖曳,鳳瑤的面色也逐漸複雜了幾許。
待得片刻,她唇瓣一動,低沉幽遠而道:“在未查出什麼真相之前,柳襄這條命,攝政王務必得吊著,別給本宮打死了。”
顏墨白懶散而問:“生死有命,又非微臣能掌控。倘若那柳襄著實嘴硬,微臣為了殺一儆百,自也不會放過他。而今長公主這般要求,難不成是對那柳襄還心懷仁慈?”
鳳瑤瞳孔一縮,低沉而道:“柳襄無疑是個異數,且滿身疑點,在未查清他身上的真相之前,務必不可要他性命,而是要利用他這條命,引出他背後的勢力。”
顏墨白輕笑一聲,嗓音也稍稍一挑,“背後勢力?呵,長公主在懷疑柳襄什麼?”
鳳瑤神色微動,也無心拐彎抹角,低沉而道:“攝政王在懷疑柳襄什麼,本宮,便在懷疑他什麼。再者,柳襄此人,滿身武藝,且性子深沉圓滑,絕非簡單,本宮還懷疑,當日惠妃寢殿失火之事,與柳襄有關,甚至於,當日惠妃撞亡之日,柳襄與那黑衣人突然出現,也絕非簡單。是以,本宮之意,是要查出柳襄背後勢力,看看那柳襄與其背後之力,是否,要針對我大旭皇宮,甚至我大旭皇族。”
這話,她說得極為低沉,森然之中,也帶著幾分不曾掩飾的緊然與威脅。
待得這話一落,便見顏墨白瞳孔也驀的一深,那瞳孔中的笑容,也極為自然的減了半許。
鳳瑤凝他幾眼,默了片刻,繼續道:“是以,柳襄這人之命,務必得留著,好生從他嘴裡拗出些有用的東西來才是。再者,本宮之意,也還想留柳襄之命來引出他身後勢力,從而,再一網打盡。”
這話一落,顏墨白靜靜觀她,並未立即言話。
待得半晌後,他才薄唇一啟,平緩無波的道:“長公主有長公主的考量,微臣,自然也願配合。長公主放心便是,微臣雖對柳襄動刑,但卻並未要其性命,而今他仍是關押在王府地牢,有重兵把守,待得此番大楚之行結束後,長公主也可親自對其審問。”
鳳瑤瞳孔稍稍釋然半許,兀自點頭。
卻也正這時,坐下的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
瞬時,鳳瑤眼角一挑,下意識的與顏墨白對視一眼,皆面色微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