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晚這女人躺在東方貉懷裡,郎情妾意,親密無間。她怕髏西和臣假扮的狼王降罪東方貉,冒死為東方貉求情,寧死也要保東方貉,甚至把罪攬在自己身上。而當時,她已然因中毒而嘔血。此等真情,可感天動地,定不是假的。”
歸嫻一陣咬牙切齒,這就想把這說得聲情並茂的老吸血鬼罩麻袋大卸八塊。
夜離觴就質問看她,見她臉色蒼白,美目驚怒,棕眸瞬間冷了三分。
歸嫻氣惱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裙襬,轉身就走。
夜離觴急得一慌,揹著破天追出來,就在她背後“嘿”了一聲。
歸嫻腳步沒停,昂首挺胸,越走越快。
夜離觴瞬間堵在她面前,“不給個解釋?”
該解釋的,她已經解釋過了,現在他聽憑破天一言,就轉瞬懷疑,她還解釋鬼呀?!
“我不是你侍妾,還有必要多說麼?你聽人一句,判我死刑,我解釋再多也沒用。更何況……”她泰然轉頭看他,“東方貉由奴為帥,智勇雙全,雖然手段擺不上臺面,卻值得人敬佩,我不認為依他救他是一種恥辱。”
“你就這麼對救命恩人?”
歸嫻轉身就給他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利落地拍了拍裙襬起身。
“恩人,歸嫻給您磕頭了,您可滿意?”
夜離觴頓時臉色鐵青,差點就被她氣厥過去。
破天又火上澆油,“殿下,您看到了,這女人就是這麼惡劣!哪有咱家清筱乖巧溫柔賢惠懂事?”
歸嫻在前面停住腳步,就被氣笑了,“我當您老暗戀殿下呢!弄了半天是自家有人要爭上位。”
“清筱是我徒兒,殿下的小師妹,早在五十年前就是殿下最寵愛的侍妾,他們情投意合,不是你這種女人可以明白的。”
“我這種女人?”歸嫻自嘲地點頭,“我沒求著和你的殿下在一起,我也沒有要把你的小徒兒擠下位,你不必如此屈就,欺負我‘這種女人’!”
“你……你你牙尖嘴利!放肆!”
這回換夜離觴理虧,“太傅,你是想被我直接丟去東方貉的宴席上麼?”
破天忙趴在夜離觴肩頭認錯,“微臣該死,再不敢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完了,再說該死,可不就真的該死麼!
夜離觴氣惱地把他丟下背,“自己回王府。”
破天有氣無力地扶著牆壁,亦步亦趨地跟緊他,“殿下,微臣得保護您呀。皇后娘娘派人緊盯著您呢!”
“聽你剛才提清筱,一定是想念她了,回去看看她吧!”
“殿下,清筱對您情深義重,您可不能辜負她呀……”
歸嫻人已經到了牢房門外,那話還是聽得真切。
一團怒憋在心口,繞城一根帶刺的藤,死死勒在心口,扎得滿心血淋淋的。
她還是深吸一口氣,端端正正揚起唇角。
愛上一個有婦之夫,且人家不只一位婦,這樣疼,可不是活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