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刑房裡,充斥著獸吼似的粗獷慘叫與咒罵。
“老九,你等著……”
“我無需等!”
夜離觴隨手又從刑架上拿了鞭子,啪——鞭子凝灌真氣,瑩亮如銀龍,悍猛一記,抽在了夜逸痕的脊背上,血腥四濺,肉沫橫飛,那傷痕,深可見骨。
夜墨淵悚然驚站起來,忙繞過桌案抓住他的手臂,“老九,會出人命的,父皇只叫我們審,可沒叫我們用刑!”
“出了事,我擔著!七哥讓開!償”
兩鞭子下去,等著夜逸痕的慘叫停歇,夜離觴才又問……
“髏西是不是藏在你府上?!那團黑雲是不是他弄的?說——”
夜逸痕猶豫不決。
啪啪——一鞭接著一鞭地打下去,夜逸痕痛得現出了吸血鬼的原形,宏大的羽翼狼狽地鋪展開,卻斷了一半。
“我說,我說……別打了!我說!”
夜墨淵卻心虛地背轉過去,面對著牆壁。
夜離觴看他一眼,只當他是無法看夜逸痕的慘狀。
他一甩鞭子,那鞭子似有靈魂般,飄飛而去,兀自繞在了刑架上。
他撫了撫袍子上沾染的血腥,在夜逸痕身側蹲下來,“三哥,早這麼說,就可免皮肉之苦了。”
“髏西前幾日還在我府上的,老七抓人的那一日,他就逃了。我可以確定,那團黑雲,並不是他弄的。”
“你如何確定?”
“他回來之後,一直都在嘮叨,說不可能有那麼恰巧的事,而且,他連對方下手的位置都沒有查到,這對於一個素來自詡天下第一的人來說,無異於是最大的恥辱,所以,他變得有點瘋癲惶恐,一直在嘮叨那件事……好像生怕那人追殺他似地。”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藏在你府上!”
“因我手上無兵無權,他答應先幫我招兵買馬,再行動手,不過,他倒是想殺你的……”
“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不知。”夜逸痕搖頭之後,忙喚他,“九弟,我知道,你小時候我沒少欺負你……那些是當哥哥的不對,但是,我對天發誓,我沒想害你,我也知道,百官不可能允許父皇把皇位讓給你。”
“既然不想對我動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歸嫻?”
“那是沉魚的意思。沉魚說,不除掉歸嫻,賀蘭家與孔雀王朝慕氏皇族,遲早會幫你做成大事。所以,她先是帶楚紫柔到你府上教唆挑撥,又藉著要懷胎秘方,提到琥珀姑娘,還有密謀……”
“還有?”
“其實,她要那張懷胎秘方,是有大用處的。”
“什麼大用處?”
“我若說了,你得答應我,留我性命與太子之位。”
夜離觴看夜墨淵,“七哥……”
夜墨淵在意地只是髏西會否暴露他一事,既然沒有,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老九,你是知道的,我最憎惡拿無辜胎兒大做文章之人。既然三哥坦白,我們也當從寬處理,不過,這計謀既然是沉魚出的,而三哥又想保住太子之位,恐怕,只能犧牲她與丞相,來平息這件事了。”
“可是,沉魚如今尚未做成!”
夜離觴冷笑,“難道殺人未遂就無罪?”
*
女囚因都是皇族貴胄的女兒家,未免冤枉,有***份,古云姬欽命賢良淑德四位皇貴妃親審。
自然,她們是絕不會在大牢這種惡臭熏天之地審問的,地點是在花團錦簇的御花園裡,陽光明媚,花香濃郁,看上去甚是無害。
刑罰工具也相較於審刑司刑房裡的,簡單許多,便是宮女手上端著的五十根巴掌長的純銀毒針,這毒也格外的微妙,不說實話,這毒很快就能叫人聽話,莫說罪行,就連祖宗十八代做了什麼醜事蠢事都能給抖出來。
因此,女子們受審,也簡單地多了。
一個時辰下來,十來個人都沒了嫌疑。
沉魚被帶上來,就跪趴在地上,從容地說道,“四位母妃不必審了,沉魚的話,只說給太后娘娘聽。”
“哎呦喂!還是個不把咱們放在眼裡的稀罕人兒!”德貴妃挑眉嗤笑,陰柔冷揚著唇角,左右看了看其他三位雍容貴雅的女子。“姐妹們,你們說,如何處置好呀?”
賢貴妃輕蔑地笑了笑,揮著白羽團扇,優雅扇著。“既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裡,還管她的死活?我喜歡見血!”
“那就先毒打一頓,嚐嚐吧!”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