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絕心情卻不太好。
她前幾天半死不活,他是親眼看到的。
昨晚一個人在街上溜達,無異於自尋死路。
一大早,又頂著一雙黑眼圈上躥下跳。
當若非他的骨肉在她肚子裡,他倒也懶得理會這樣不識抬舉的女人償。
“我聽說,恆頤王納了側妃,叫冷琉璃。”
說著,他從她臉上收回視線,高過欄杆的一束海棠花,密密匝匝的花骨朵,真是好不熱鬧攖!
“好事傳千里呀!呵呵……”歸嫻艱澀地笑了笑,就閉上眼睛,太恐懼眼淚會決堤。
是她放棄了夜離觴,人家還娶誰,就娶誰,和她無關,和她無關……和她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
她在心裡唸經似地警告自己莫傷莫痛,古千絕卻道……
“冷婉妍差點害死你,夜離觴不過是找了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女人,折磨她。
冷琉璃的父親冷焰與冷婉妍的父親冷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水火不容。
多年前,冷焰被冷烽陷害,遭家族驅逐,流浪域外,前陣子才帶一家回京。
冷琉璃是冷焰最寵愛的女兒。夜離觴把她放在身邊,是為牽制冷婉妍,均衡冷家在朝中的力量。”
歸嫻一口氣沒壓住,突然就嘲諷地嗤笑冷哼。
“男人慣會給自己的風*流找藉口!”
“夜離觴是怎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這可是你說的,這麼快就不相信他了?”
“他要懲治冷婉妍,為什麼要和冷琉璃摟摟抱抱?不嫌惡心!”
古千絕失笑,“你既不嫁他,不要他,何必在乎他抱誰?”
“古千絕,我就納悶了,你和夜離觴什麼關係?你狡辯個什麼勁兒呀?”
古千絕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忙駭笑擺手,“我和他沒關係,只是看不下去你這女人出爾反爾。”
“我在他心裡有多重,憑一杆秤就可以稱得出斤兩。我出爾反爾?我倒真慶幸沒有答應與他和親!”
說完,她功也不練了,轉身就出了書房。
“去哪兒呀?”
“睡回籠覺去。”為一個混蛋失眠,實在愚蠢!
*
今日賀蘭靖遠在家,因為與夜素明的婚事在即,各官員派人來送賀禮,府裡好不熱鬧。
午膳十分,花錯回到王府。
見前院裡行經的人,都好奇地盯著自己瞧,憤懣地匆促轉了一圈,找尋歸嫻,卻不見她的蹤影。
賀蘭落心和剛剛被放出院子的趙紅藥都在,她們的丫鬟亦是個個趾高氣揚。
花錯從廳堂裡出來,就聽到門廊下幾個年輕俊雅的公子拉著一個丫鬟打探,“怎不見你們大小姐呀?她不是沒和恆頤王和親麼?”
原來都是慕名而來一睹芳容的!
“大郡主身體不適,在雅棠院靜養,不便見客。”
怎就身體不適?花錯匆匆進入雅棠院,忙收住腳步。
古千絕一冷冰冰的吸血鬼,竟不嫌太陽大,正坐在亭子裡,瞧著宮裡來的小太監萬安訓鷹。
萬安那隻大白鳳頭鸚鵡,就掛亭前的海棠樹上,今日倒沒再被嚇得亂飛。
那黑鷹氣勢仍是乖戾,聽了命令,飛出去盤旋一圈,就落在古千絕肩膀上,吃他遞上的牛肉片。
一鳥一人,映在花樹雅亭裡,一個俊雅,一個兇悍,出奇地賞心悅目。
花錯瞧著古千絕,卻只覺得心裡少了什麼,卻是少了什麼呢?自己也捉摸不到了。
“這東西,可比女人聽話多了!”
萬安因古千絕一句玩笑,不知該說什麼好,從旁彎著脊背,畢恭畢敬地訕然淺笑。
花錯看不下去,邁進亭子裡,拍了下萬安的肩,“他又不是主子,你諂媚地笑什麼勁?”
萬安忙退到一旁,看出兩人水火不容,聲也不敢出了。
“古護將,挺清閒呀!這鷹可是歸嫻的寶貝,怎麼被你玩上了?”
古千絕挑眉,“不然,你玩玩!”
花錯伸手就要鬥鷹,卻被鷹揮著羽翼打了下手臂,頓時惱了。
歸嫻偏愛古千絕也就算了,連這鷹也作怪!他花錯怎這麼命苦?!
“蠢東西!”
古千絕愛憐撫了撫黑影的小腦袋,不經意地注意到花錯臉側的胭脂。
那印子倒是擦掉了許多,還沒擦淨。
“歸嫻派人去找你了,你怎現在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