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亦康帶了林睿怡到鸞凰宮,偏巧眾妃都來給慕凰請安,林睿怡一被帶進門,就不約而同挑剔端看林睿怡的姿容,隨即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都蒼白了臉色。
賢貴妃對淑貴妃嘀咕,“冷家這樣宣戰,可比我們那些小心思厲害多了!攖”
淑貴妃拿帕子掩在唇前,側首道,“弄個林睿怡來,這冷焰還真不怕太后娘娘膈應!良貴妃早先與離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太后好不容易壓下的,這林睿怡若是嫁給夜明鉞,不知道是喜歡夜明鉞,還是喜歡咱們的離觴啦!”
“這女子瞧著可比良貴妃安分。”
德貴妃嗤笑,“哼哼,安分?她們可是一個面相!你們忘了大祭司當初給良貴妃相面,說她‘空有純良之貌,暗藏風流禍心,不安於室,不靜於家’!”
大祭司那次被掌嘴,獠牙都被打掉了,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的,她們豈會不知?!
慕凰靜聽著四周的議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側首,叫候在鳳椅一側的珍珠上前,以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命令,“去,打探一下冷焰是打哪兒尋來這麼一位妙人!”
“娘娘,剛才大總管說了,是冷焰側妻本家的……”
慕凰不耐煩地斜睨她一眼,“你認為,他那位側妻本家的女孩,會長得這麼巧麼?再說了,這女子是要和你搶你喜歡的明鉞皇子,你要讓給她?”
珍珠啞然,忙俯首領命,匆匆出去償。
慕凰便又扶著鳳椅扶手起身,“正好,大家都該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林睿怡,你過來扶著本宮。”
林睿怡遲疑了一下,忙上前去,輕握住了慕凰的手臂。
慕凰看了眼她的手,見她腕子上有一朵紅色芍藥刺青,眸光冷冷微黯,隨即轉開了視線。冷氏當家主母身邊暗養多年的殺手,這會兒都能派上用場了,著實叫人不敢小覷!
“睿怡,將來,本宮的明鉞脾氣不好,將來,你可要多擔待!”
“皇后娘娘放心,睿怡定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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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了太后寢宮,慕凰便從旁坐著,靜靜盯著古云姬的動作,眼神,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的波瀾。
古云姬握住林睿怡的手,瞧見了她手腕上的刺青,眸光頓時冷下去。
“除了像良貴妃,倒也沒什麼出色之處了。”
林睿怡忙欠身俯首,“太后娘娘,睿怡還會彈琴。”
“你沒明白哀家的話,哀家聽慣了自家孫兒孫女彈琴,不習慣聽外人的,你且先退下吧。”
“是。”
林睿怡一走,古云姬便轉頭對慕凰道,“皇后……”
慕凰忙起身湊近,“母后!”
“這丫頭不適合明鉞,不過,冷家那邊,總要給幾分面子,先叫她給明鉞當侍妾吧。”
“是,兒媳遵命!”慕凰淺揚唇角,只覺得一條鎖鏈,銬在了脖頸上,心頭窒悶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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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夜魘對冷焰笑道,“朕的兒媳賀蘭歸嫻給你出這餿主意,朕也理當給你賠禮。她一個活了二十年的小小人類,還是個孩子,你是前輩,莫要與她計較才是!”
“陛下的教誨,冷焰謹記於心。”冷焰頓時心花怒放,忙不迭地俯首貼地,
“至於買賣官職一事……朕雖自恃明君,但凡國之大事,還是喜歡叫眾卿一起裁決,所以……”
他銳冷的鷹眸,凌厲威嚴地環視眾臣,話音微頓,吊足了冷焰的胃口。
“眾位愛卿,咱們還是依照老規矩,答應冷焰入朝為官的,請舉起你們的朝板,不答應地,不舉便可。”
眾官員內斂微低著頭,白玉雕琢的朝板整齊地端在身前,誰也沒有舉起。
夜魘靜候片刻,見還是無人舉起朝板,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冷焰,你看到了。並非朕不願叫你為官,是朕的愛卿們,克己守法,不敢亂了朝綱。”
冷焰本也沒期許,他此來,是來陷害賀蘭歸嫻的,皇上的恩賞與安撫,不過是想順帶回去。
然而,沒想到,這恩賞安撫,竟是這樣慘淡的結果……
於商,他素來無往不利,冷家的名號一提,眾人膽寒心畏。
於家,他的女兒,已然是恆頤王側妃,除了與當今太后是親姐妹的母親,他便是一家之主。
因此,京城內,他所到之處,無人敢不尊不敬。
然而,朝堂上下卻無人為他舉牌,著實叫他心中重創,顏面掃地。
他存著一絲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