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上……” “免禮免禮。”黎北穆連忙側身躲了一下,並讓南奚快起來。 這禮他可不敢承。 看皇叔的意思,這位以後八成就是他皇嬸兒了,這禮可萬萬不行。 “南姑娘,以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規矩,況且咱們可是一起做過善事的,不用這麼見外。” 南奚也不想見人就跪,點點頭:“那你也叫我名字吧。” 黎北穆點頭說了一聲“好”。 剛要又問什麼,黎卿墨從雍寧院走了出來。 他先是看向南奚,杏黃色的蘿裙用水粉色的腰帶做點綴,優雅大方不失俏皮,讓他眼前一亮。 隨後才看向黎北穆,嘴角的弧度也收斂了些許,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就差把嫌棄之意明著說出口了。 黎北穆:“……” 他委屈巴巴地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明顯的無奈:“皇宮已經被敵方從內部攻陷,我沒地方去,就只能來這兒找皇叔了。” 黎卿墨:“說人話。” “母后怪我那日沒幫著她,威脅我要是不答應她的條件就絕食,我拗不過她,就答應了讓龔會君進宮小住。” 黎北穆耷拉著腦袋:“那女人到處堵我,各種跟我偶遇,偏偏她有母后做後臺,又是龔王府的郡主,我又不能真的將她如何,真是想想就憋屈。” 黎卿墨直接送了他一句“活該”。 這種事如果放在他身上,他有一百種方法解決,偏偏這熊孩子顧忌著和太后那點兒母子情,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被人逼到跑出皇宮多清閒,你還真是出息。” 黎卿墨懶得跟這熊孩子多說什麼,柔聲對南奚說道:“南兒,咱們走吧。” 黎北穆抬頭:“皇叔,你們要去哪兒?” “師父說要帶我去萬安寺。” 南奚話音剛落,黎北穆就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 小腦斧也撲了過來:“嗷嗚!” 彷彿在說,它也要去。 “師父,元寶每天在府裡肯定好無聊的,我們就帶上它一起吧。”南奚把小腦斧抱起來,手在它下巴處擼了兩下,然後一人一虎齊齊看向黎卿墨。 黎北穆也看著黎卿墨,可黎卿墨沒理。 “好。”黎卿墨朝著南奚點了點頭。 他總是無法拒絕這丫頭的任何請求。 黎北穆就當這話也是在回答他了,笑著跟在他們身後,並厚著臉皮一起上了馬車。 萬安寺在城北。 他們一路出城還看到了藍珏帶著人在給村民發放補給和糧食。 南奚把頭往黎卿墨那邊靠了靠,掀開窗簾,讓坐在對面的黎北穆能看的更清楚。 “張婆婆死了。”南奚解釋:“就是那天我們一起去過的那家……” “我記得。”黎北穆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她看著身體挺硬朗的呀。” 南奚把張婆婆和人到軍營討要說法,意外看到兒子,但兒子卻不認她,她被活活氣死,以及楊槐花帶著屍體到公堂上告的事情說了一下。 黎北穆眉頭微蹙:“張婆婆和楊氏兩個人都認錯了?這也太巧了,去查驗的衙役當真看清了,張福印的父母確實都在?” “嗯,湯大人跟張捕快反覆確認過。”南奚也覺得這件事好像哪裡透著蹊蹺。 可左思右想,又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黎卿墨不忍心她在任何事上犯難:“這事我會讓藍珏在軍中找人確認一下,到時候給你答覆。” “謝謝師父!”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師父簡直就是我的外掛金手指!】 黎卿墨:“?” 又是被陌生詞彙難倒的一天。 到了萬安寺時,是辰時三刻。 秋風瑟瑟,寺廟門口有兩個小和尚在打掃落葉。 見了來人,單手立於胸前,道了聲:“阿彌陀佛。” 南奚他們被領進了寺廟內,來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和尚。 “攝政王。”和尚雙手合十,身子微微前傾:“主持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說完就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黎卿墨看向南奚:“自己先轉轉,等我。” “嗯。” 再次被無視的黎北穆:“皇叔放心,我會照顧好南奚的。” 黎卿墨這才給了他一個眼神,沒說什麼,轉身跟那個和尚離開了。 “這兒好大啊。”南奚把小腦斧放下,讓它自己在後邊跟著他們走,“元寶,不能亂跑,也不能攻擊人哦。” 來這兒上香吃齋的人還挺多的,並不顯得冷清。 兩人剛走了一會兒,又有一和尚過來。 “施主,王爺和方丈在等您。”他看的是黎北穆。 “哦,好。”黎北穆點點頭,“南奚你在這兒等我哈。” 南奚卻是拉住了他,有些戒備地將和尚打量一遍:“王爺今天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絳紫。”和尚雙手合十:“女施主若是不放心,可一道過去,阿彌陀佛。” 對方很真誠,南奚突然間覺得有些羞愧。 但這種事情,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我跟你們一起去。”她回頭:“元寶,跟上。” 小腦斧迅速跑了過來,亦步亦趨跟在南奚的腳邊。 萬安寺盤踞著整個山頭,方丈的禪房在山頂,清靜悠然。 離很遠就能看到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