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道:“不放心師父,怕師父午飯吃不好,果然回來是對了,不然都不知道師父這麼不乖,居然跑來練武。” 她就這麼一路碎碎念回到了雍寧院,先讓夏睿去準備午飯,然後才便讓黎卿墨躺在床上,給他檢查傷口。 裡衣解開,果然,白色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 她表情嚴肅,像是在訓斥不聽話的熊孩子的家長,“師父,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這樣不顧惜自己身體,那我就……” 想了想,她語氣微頓:“我自知人微言輕,也沒什麼能威脅到師父的,只能試試看離家出走了,眼不見,心不煩,師父什麼時候認認真真養病,我再回來。” 她轉身就要走。 黎卿墨急忙拉住她,輕輕一拽,南奚坐到了床上,想把手抽回,可根本掙脫不開黎卿墨的力道。 “急什麼?年紀小小,脾氣倒是挺大。”黎卿墨緊緊攥住他的手,彷彿這樣她就不會逃離。 他輕嘆一聲,“是我的不對,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動不動就想離家出走,是誰把你給教壞了?待我發現了,定不輕饒了他。” 南奚知道黎卿墨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沒有下次,就肯定沒有。 她笑著轉身,繼續給他換藥。 “師父,你躺下一點。” 南奚說話的時候並未抬頭,口中的熱氣吹在黎卿墨的小腹上,莫名就是一緊。 “師父,你不要動。”南奚按住他,“這裡血漬都幹了,黏在你的肉皮上,我得輕點才不會弄疼你。” 她真的很小心,慢慢把紗布取下來之後,看著那還在滲血的傷口,忍不住抬頭問:“師父,你都不疼的嗎?” 黎卿墨不用抬頭,只要垂眸就能看到南奚的臉,還有他的小腹。 距離太近了。 雖然他們早就做過比這還要親密的事情,但畢竟還沒有成婚,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對小丫頭的清譽有損。 “不疼。” 黎卿墨下意識回道。 輕輕對她一笑:“這點疼對於以前蠱蟲發作時候的痛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我早就習慣了。” 南奚有點兒心疼,“師父,以後有我在,保證不讓你再有任何傷痛。” 這點兒自信她還是有的。 湯敬意等了半天才等到個探視黎卿墨的機會,進門便跪地叩頭,並把在關府調查的情況大致做了彙報。 黎卿墨重新穿好衣服,想起來,可南奚一個眼神望過去,他立即把腿收了回來,手臂在床上撐了一下,身子向後,靠坐著。 夏睿和湯敬意都看傻了。 誰能相信殺伐決斷的東嶽攝政王居然會被一個小姑娘治的服服帖帖的? 黎卿墨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丟面子的,小丫頭關心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他很自然地看向湯敬意:“這件案子南兒就代表了本王,湯大人有什麼事直接跟南兒說就好。” 這麼明晃晃的放權,在黎卿墨這兒還是第一次。 湯敬意當即俯首:“是。” 南奚陪著黎卿墨吃過了午飯,又交代他必須臥床後,這才跟著湯敬意離開。 到了府衙,湯敬意對南奚更加殷切。 “南姑娘請上座。” 南奚連連擺手:“湯大人快別說笑了,實不相瞞,我已經報考了仵作一職,日後說不定就是你的下屬,這上座我可是不敢當。” 未來上司的馬匹必須得拍。 被拍的馬腿直顫的湯敬意不解:“南姑娘想做仵作,這不過是王爺一句話的事兒啊。” 哪兒還用得著考試? 南奚認真臉:“那樣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和那些科考作弊的人又有什麼分別?” 湯敬意突然對這個小姑娘升起了敬意。 謙遜有禮,有勇有謀,明明可以走捷徑,卻甘願將機會平攤,只為了一個公平。 真不愧是攝政王府的人。 衙役走進來:“大人,彩英已經帶來了。” 湯敬意收斂神色,坐在上位,“帶她進來。” 南奚坐在湯敬意左手邊的下位,菡萏和芍藥站在她的身後。 彩英無措地走進來,跪在地上,聲音怯怯的,“參見大人。” 湯敬意沉聲問:“你叫什麼?” “回大人,奴婢彩英。” 湯敬意:“關婉青是你什麼人?” “是我家大小姐。”彩英回道。 “你家大小姐死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湯敬意語氣嚴厲。 彩英垂著頭,並沒有看到南奚的臉,猶豫片刻,道:“當時奴婢被人打暈了,醒來後已經看不見大小姐了。” “你是在哪兒被打暈的?”南奚突然問道。 彩英下意識抬頭,待看清南奚和身後的菡萏芍藥後,目露錯愕,隨即錯開了南奚的眼神,道:“在貢院後的衚衕。” “你們去貢院做什麼?”南奚又問。 彩英抿了抿唇,說道:“大小姐原本是想去萬安寺上香,路過貢院的時候,突然想吃那兒對面攤子的小餛飩,可誰知卻和人吵了起來。” “然後呢?”南奚眉頭輕蹙:“當時我也在餛飩攤,看到了關婉青,她並沒有吃餛飩,你也沒有跟著她。” 彩英連忙解釋:“當時大小姐讓我去買胭脂水粉了,所以我才沒有跟著她,等到我買好東西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