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睿抬起的腳頓在了半空中。 南奚的臉上有種透支的疲憊,在看到半空中的飛腳時,瞳孔微縮,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夏睿連忙把腳收回。 黎北穆一邊朝屋子裡看,一邊問:“皇叔怎麼樣了?” 夏睿也很擔心,“姑娘,爺還好嗎?” 他想說有御醫在,但又怕傷了南奚自尊,到時候爺又給他穿小鞋。 他看向黎北穆。 這時候就指望皇上了。 黎北穆還在問:“南奚,你怎麼搞了這麼久?” “皇叔醒了嗎?” “皇叔……” 他的話是真多,吵的南奚有點兒頭疼。 她側開身子,“你們進來吧。” 然後打起精神解釋:“他沒事,只是需要調養,現在被麻醉著,再有一個時辰應該就醒了,醒了之後千萬別喂他喝水和吃東西。” 交代完,她便回了隔壁的雲煙閣。 “姑娘……”芍藥迎了過來。 南奚打了個哈欠,“我好累,先睡一會兒,你和菡萏盯著點兒雍寧院,師父醒了叫我。” 話音剛落,她已經躺在了床上,呼吸逐漸勻稱。 芍藥小心翼翼幫她把被子蓋好,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戌時,黎卿墨醒來。 睜眼便看到黎北穆和夏睿坐在他的床邊。 他下意識蹙眉,抬手扶住了頭,這種眩暈的餘感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好像有人將他的身體強制休眠一樣,連反應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皇叔!”看到人醒來的黎北穆非常激動,忙問:“你感覺怎麼樣?有哪裡疼嗎?御醫都在外候著,要不要我把他們叫進來?” 皇叔的身體向來不讓御醫來看,所以他也沒敢自作主張,就讓御醫們都在外邊候著,以備不時之需。 黎卿墨手臂支撐著,下意識想要坐起,卻突然覺得小腹一痛,那種撕裂般的感覺就好像是受了外傷。 他擰眉,一隻手下意識摸了過去。 有些凸起。 解開裡衣,這才發現左上腹貼著一塊很厚的白色物體,像布,但又比一般的布柔軟。 布的兩端又有很黏的布條粘著肌膚。 揭開後,看到了一條半掌長的疤痕,肌膚很紅。 輕輕一碰,痛意再次傳來。 “爺,您這傷……”夏睿怔住了。 之前明明沒有的。 黎北穆看著那傷疤就能想象著有多痛。 皇叔肯定是被那李江給傷了。 該死的叛徒就這麼讓他死了簡直是便宜他了。 “南兒呢?”黎卿墨問。 黎北穆有點兒吃味。 皇叔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跟他說的。 夏睿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爺平時也是這樣。 “爺,南姑娘之前幫爺治傷,許是累著了,回去休息了,屬下這就去叫她。” “不用。”黎卿墨叫住了他,然後快速合上裡衣,起身下床,去了雲煙閣。 戌時三刻,南奚翻身,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飽。 可剛伸出去的手竟是被握住了。 感覺很溫暖。 有種被包容的安全感。 “嗯?”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軟糯,睜開眼,看到的便是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 【啊,又夢到師父了。】 【這麼帥的師父只有在夢裡才能摸到。】 她笑的有幾分憨,一隻手被握住,另一隻手毫不猶豫攀上黎卿墨的胸膛,去摸他的鎖骨。 鎖骨沒摸到,另一隻手也被握住了。 南奚哼唧了一聲,語氣不滿,“師父,你乖,我就摸一下。” 耳邊是一聲寵溺的嘆息,“南兒。” 頓了下,他指腹在南奚的手上輕撫摩挲:“別鬧。” 【嗯?師父的聲音好真實。】 南奚的睡意突然間沒了,猛地睜眼看著面前的人。 “師父!” 她被嚇的直接坐了起來。 【天,我都做了什麼?】 【我居然要去摸師父的鎖骨!】 “師父,你聽我解釋……”不對,“師父,你醒了?” 一時間,南奚也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了。 【天,師父會不會把我當成覬覦他美色的色女?】 抿了抿唇,南奚有些不捨地把被握住的手抽回,坐起來,問:“師父,你怎麼下床了?你剛做完手術,要臥床休息的。” “手術?”黎卿墨想到了腹部的傷口,“南兒指的是這個?” 他竟是當著她的面,直接把裡衣解開,露出了那堅實的肌肉。 之前在手術室裡時候南奚已經見識過了,可那會兒一門心思都在手術上,完全沒有任何旖念。 現在再看,忍不住就要多想,目光總是情不自禁朝著那紗布旁邊的肉上瞟。 【鎮靜,南奚,你不是色女,這可是師父!是未來日天日地的大反派!】 做完心理建設,南奚這才伸手幫黎卿墨把紗布整理好。 並叮囑道:“師父,你的傷口大約還要七天才能恢復,紗布明天我再幫你換,你自己不要碰,免得感染。” 【好像有些腫,看來得給師父消炎才行。】 南奚轉頭去了妝臺那邊,開啟了一個木匣子,藉著角度避開了黎卿墨的視線,從空間裡拿出之前手術時在功德商城兌換的頭孢,取了一顆,再去倒了一杯清水,轉頭遞給黎卿墨。 “師父,這藥是消炎的,能讓你的傷口好的更快一些。” 隨後語氣加重了幾分,特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