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敬意叩首後起身,“回皇上,上一任仵作因失職被罷免,新任仵作還未找到,所以尚未驗屍。” 聞言,南奚來了興致:“我呀!湯大人,找我呀!” 【這麼好的賺功德點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湯敬意倒是也有這個意思,但是卻不敢自己做主。 他抬頭看向黎卿墨。 南奚也是,“師父,讓我去唄。” 她捏著黎卿墨的衣袖,輕輕晃了晃,這般越矩的動作驚了黎北穆和湯敬意,而夏睿和藍珏卻早已是習以為常。 “師父,這案子發生在京城,簡直就是在打你的臉啊,我一定好好配合皇上和湯大人,儘快抓到兇手,讓百姓能夠安穩地過日子。” 她對著黎卿墨笑,這種習慣性的撒嬌連她自己都還沒察覺。 黎卿墨緩緩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她,良久,說了一句:“酉時回府。” 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南奚連忙應下來:“謝謝師父!” 今天時間太晚了,破案不在一時,黎卿墨堅持讓南奚先回去休息,而黎北穆也順便一道去了攝政王府。 直到第二天,吃完早飯,黎卿墨帶著夏睿去了貢院,把藍珏留給了南奚。 名義上說的是:“好好保護皇上。” 可藍珏知道,爺的意思是要照顧好南姑娘。 至於皇上? 爺已經連夜給他換了一批新的暗衛,這回是沒人再敢把皇上跟丟了,畢竟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等到黎卿墨走了,黎北穆才狠狠吁了口氣,緊繃的肩膀陡然耷拉下來,好像突然間放鬆了一般。 “師父拜拜。” “師父晚上見。” 南奚不停地對著黎卿墨的背影揮手。 黎北穆有些好奇:“你拜我皇叔為師了?” 南奚搖搖頭:“還沒正式拜,師父說得選個良辰吉日再行禮。” 黎北穆也是第一次出皇宮,對於這些不是很懂,點點頭,“皇叔都教你什麼了?” “輕功。” “我的輕功也是皇叔教的!”黎北穆彷彿突然找到了知音,“怪不得我覺得你的輕功好像似曾相識。”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昨天的那種熟稔又回來了,南奚的膽子也大了些。 原來皇上也不是那麼可怕的。 “皇上,你為什麼那麼怕師父?”南奚忍不住問。 黎北穆表情嚴肅地糾正她:“我不是怕皇叔,那是尊敬,父皇走的早,是皇叔力排眾議把我扶到皇位上,這些年都是他在護著我,沒有他,就沒有我。” 南奚倒是不懷疑黎北穆的話,畢竟原著中這就是個叔控。 “姑娘,您要的東西都已備好。”藍珏手裡拎著一個兩掌大的木匣子,裡邊是南奚讓他準備的驗屍需要用到的工具。 “皇上,湯大人來了,在外候著。”藍珏又說道。 黎北穆這會兒穿著新衣,背脊挺直,玉樹堂堂,眸光清冽,端的是一股子帝王範兒,絕不廢話半句。 “嗯。” 他只應了一聲,便起身朝外走去。 南奚跟在身後,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著他。 這小皇帝氣勢還挺足的,不愧是師父一手調教出來的。 “微臣參見皇上。”湯敬意跪地叩拜。 黎北穆單手負於身後,南奚發現他側顏跟黎卿墨還挺像的。 “平身。”黎北穆說道:“出門在外,愛卿不必如此拘禮,朕不想暴露身份。” 湯敬意起身,抱拳道:“微臣明白。” 離了攝政王府,湯敬意便改口喚“主子”,自己也換了一身行頭,脫下了官衣,這樣走在街上便也沒那麼顯眼。 他們首先來到了發現屍體的衚衕口。 “就是這裡,一個男人從這裡邊跑向了南邊的方向。”黎北穆給他們指了指,隨後低頭看向地面。 昨夜的雨太大,將血水沖刷乾淨,這裡能得到的線索少之又少。 南奚走到衚衕內仔細檢查,什麼發現都沒有。 “還是先去看看屍體吧。”南奚說道。 屍體被放在了大牢內。 幾人到的時候,剛巧碰到一個婦人在牢門口嚷嚷。 “就讓我見見我老伴兒吧,求求你,我給他做了他最愛吃的糯米雞,讓他吃了再上路吧。” “滾滾滾!死刑犯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再來胡鬧連你一起抓起來!”守門的獄卒一把將婦人推倒在地。 手中的食盒散落,糯米雞滾了一層泥土,她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撿起。 黎北穆彎腰去幫忙,“大娘,你沒事吧?” 下一瞬,倒地的婦人眼神銳利,從食盒中拔出匕首朝著黎北穆刺了過去。 “皇上小心!”藍珏一個箭步衝過來。 南奚也在第一時間拉著黎北穆倒退。 關鍵時刻輕功還是有點用的,倆人一起躲過了匕首。 湯敬意連忙叫人,將那婦人團團圍住。 婦人打不過藍珏,被踹飛在地後,毫不猶豫咬開了舌下藏著的毒藥,自盡了。 藍珏擰著眉頭彎腰去檢查,隨後搖搖頭,“死了。” 雙唇青紫,嘴角溢位的血漬呈黑色。 “是中毒。”南奚說道。 湯敬意連忙叫人把屍體抬走,藍珏則是招來了一個影衛,“去向爺彙報。” “是。”影衛一閃而過,很快沒了蹤影。 南奚看向黎北穆,問:“你沒事吧?” 黎北穆搖搖頭,“剛剛,多謝你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