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見的見愁師姐,穿的是一身湖藍衣裙,是雪域這邊的風格,色彩明豔,且盤繡著半隻孔雀紋;可此刻眼前的“見愁”,卻是一身淺淡的月白,繡紋等細節,皆是中域風格!
而且,修為也不對!
了空如今是元嬰初期。
前段時間崖山見愁大師姐歸來,在明日星海為了一個左流大打出手、大出風頭的事情,傳得連西海禪宗都知道了。
更不用說後來第四重天碑上的“突變”。
見愁的名字,可是取代了當時的王卻,生生地烙在了第四重天碑第一上面!
是個人都知道,這一位大師姐現在應該有元嬰後期的修為了。也就是說,此刻僅有元嬰初期的了空,是不應該能看透她修為的。
更不用說……
他看到的修為,既不是元嬰後期,也不是元嬰中期,甚至連元嬰期也不是!
眼前這個“見愁大師姐”,竟然只有金丹初期!
這怎麼可能……
了空只覺得腦子都不是特別夠用了,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眼前與他剛才所見的見愁一模一樣的“見愁”。
懷疑是障眼法,但沒半點痕跡;
懷疑是妖孽精怪,身上又沒半點妖氣。
“你、你……”
他忍不住抬了手起來,指著她,想要問點什麼。
但對方卻依舊警惕地看著他,目中漸漸生出深深的忌憚來,竟然不等他把話完整地問出口,便直接抽身而退!
“呼!”
平地裡一陣夾著寒意的凜冽山風吹來,她整個人便直接消失不見,像是融入了風中,隨著這一陣風被吹走了一般。
來得詭異,消失得也離奇。
簡直像是一場幻覺……
了空差點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可背後殘留的冷汗和原地留下的那一點不明顯的腳印,卻提醒著他,方才那個與見愁一模一樣的女子,是切實存在過的。
於是,在僵硬地站立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前些時候從禪宗出發時,師父一塵說的那一番話,一張清秀的臉頓時皺了起來,苦了半截兒。
“不、不會這麼倒黴,真的讓小僧遇到了吧……”
了空站在聖山之下,忽然覺得佛祖不再眷顧自己。
但早已經從山腳處離開,上了聖山的見愁,還不知道背後發生了怎樣詭異的情況,甚至她都沒意識到,先前道中看見的那個奇怪的僧人,就是當初與她同入殺紅小界的那個禪宗小沙彌。
畢竟她還沒真正見過他,只聽過他聲音。
所以此刻的見愁,只將全副心神放在了眼前。
作為即將成為上師明妃的人和本來就屬於聖殿的密宗僧人,他們這一群人是不需要與來這裡的朝聖者一般攀爬山道的。
才從山腳下走上來不遠,他們就站上了一塊雪白的平臺。
摩迦自袖中摸出了屬於自己的蓮牌後,在平臺某個凹陷處一按,整個平臺便飛速地升高,直朝著聖山之巔的聖殿而去。
不出半刻便到了。
這時候,落日西斜,幾乎已經沉到了地底。
站在這聖殿之前,聖山之巔,向下俯視,這覺得一覽下方世界皆小,盡數沉在夕陽眼紅得近乎血色的影子裡。
很美,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見愁微微皺了皺眉,放眼打量四周。
整個聖殿,並不單單隻有一座大殿。
這是一整個龐大的建築群,以最高最大的那一座主殿為軸心,兩翼的殿閣屋舍與樓臺,都是對稱而建,其細巧與富麗,風格大異於雪域其他地方。
就好像,整個雪域的粗獷與貧瘠,都是為了這一座聖殿的精緻與堂皇。
小姑娘們都不禁為這巧奪天工的殿堂驚歎萬分,尤其是桑央,都忍不住拉住了見愁的手臂,指著西面一座小樓:“那座,那座,真好看哪!”
那是一座精緻的小樓,通體白色。
建造它的材質似乎很特殊,從見愁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是一種特別令人舒服的象牙白,就連那質地,都像極了象牙。
大概是聽見了桑央的驚歎,摩迦沒忍住冷哼了一聲,似乎覺得桑央大驚小怪,但嘴上卻道:“那座小樓就是象牙造的,名為‘白幢’,是以前央金空行母住的地方。你們往後若有幸能修成空行母,也可以住進去。”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見愁一眼。
見愁自然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