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掛著一柄劍兩隻袋子,眼睛都瞪圓了:原來這件衣裳也是件寶貝!
見愁注意到他的目光,自然是不好意思地一笑:“修飾們尋常的衣裳手段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防水防塵不過是最基本的功能,要防止攻擊的那種才最厲害。
當然,見愁從不需要。
肉身筋骨太強,那種戰袍於她而言不過雞肋。
她口吻稀鬆平常,卻幾乎引得小頭鬼一個衝動掐死她。
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兒,這地府跟人家修士,怎麼就差了那麼多呢?
酸溜溜的感覺蔓延開去,小頭鬼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
天下的修士,越是有本事的混得越好,極域也好,十九洲也罷,只怕都差不多。如果換了個修士,只怕也不能跟見愁這樣隨口說出這些話來。
“對了,這也算是認識兩天了,我叫見愁,來自十九洲。還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
見愁出來之後,便在屋裡踱了兩步,只見得一片破敗。
對這兩隻小鬼來說,“家徒四壁,環堵蕭然”還真不是說說的。
小頭鬼走到了桌旁,把兩本《天命抄》一放,回道:“我叫小頭,他叫大頭,是我兄長,不過腦袋有點問題。平時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好。”
居然是兄弟?
見愁微微吃了一驚,不過聽得他那一句嫌棄的“腦袋有點問題”,又不由得看向了大頭鬼。
大頭鬼憤憤:“你又瞎說!腦袋大不是問題,腦袋小才是!”
“腦袋大就是有問題。”
小頭鬼不冷不熱,懟了回去。
“胡說,小腦袋才是!”
“大腦袋!”
“小腦袋!”
“大腦袋!”
“小腦袋!”
……
一場面紅耳赤的爭執。
站在旁邊的見愁為之目瞪口呆:什麼時候腦袋有沒有問題,已經以大小而論了?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眼見著這兩隻小鬼就要掐起來,見愁及時插了進去,也走到桌邊來,咳嗽了兩聲:“咳咳,那什麼,《天命抄》是明天早上就要交嗎?”
“……”
“……”
瞬間安靜。
不得不說,見愁的話題轉移得很生硬,卻異常有效。
兩人幾乎立刻就不吵了,趕緊在見愁的左右兩邊坐下來。
大頭鬼翻開了一本《天命抄》,急道:“對,對,就要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快、快點吧。”
見愁看向他沒牙的一張嘴,想起這都是因為自己,雖不是她的錯,到底有一點點小愧疚。
她伸手指了指:“你……的牙……”
“還能再長回來的,修煉到了什麼都能長,沒事沒事。”
小頭鬼直接代替大頭鬼答了。
大頭鬼連忙點頭,露出一個笑容來:“會長的。”
就像是修士的身體一樣,只要不損傷到要害,要重新長出來也不算是不可能的事,頂多付出的代價大了一點罷了。
能漲回來,她也就放心了。
見愁點了點頭,也微微一笑,回頭看向了桌上的《天命抄》。
這還是第一次,她距離這兩本簿子這麼近。
厚厚的兩本,都是簇新的,密密麻麻都是人名。
小頭鬼主動在一旁解釋:“這是地府的《天命抄》,都是在孽鏡臺上照過的鬼魂,你把手按上去,就能看見更清楚的東西了。”
像是智林叟的玉摺子。
見愁一下想起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便將手指移了上去,是個人名,章宗潛。
那一瞬間,一道赤紅色的微光,從這三個字上劃過,眼看著就要亮起來了,可沒想到,下一刻那一縷赤紅的微光便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見愁頓時訝然。
大頭鬼小頭鬼兩人更是發出了一聲驚呼:“怎麼可能?”
擰著眉頭,見愁以為是自己現在沒有修為的緣故,或者活人不能用。
她伸出手去,道:“我再試試。”
第二次。
依舊是一縷微光閃過,依舊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見愁眉頭頓時皺得更緊,又試了一次,還是一樣的情況。
就像是,從她手指指腹之中出去的那一縷微光,無法得到《天命抄》的承認。
這情況可著實詭異了。